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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已经猜出,何必再来问本座。”魔君声音冷淡,似乎什么事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
芊辞猛地甩开旁边侍女的手,怒火中烧地冲向魔君,“你疯了吗,他是你的孩子!”
魔君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既为本座血脉,生来便肩负着魔族的使命,这是他的宿命。荧惑守心,天命所归,此子日后必助我魔族一统三界。”
“宿命?”芊辞满眼不可置信,声音颤抖,“你可曾想过,他愿不愿意……”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魔君淡淡道,周身却猛然间魔气翻涌,“修真界以般若珠之力压制我魔族数千年,只有苍儿才能破开此局。”
芊辞气得浑身发抖,“我要带苍儿离开魔界。”
魔君瞥了她一眼,眸光幽暗,“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一枚可随意丢弃的棋子?”芊辞眼眸掠过一抹痛楚。
魔君沉默,未置一词,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带她回去。”
画面一转,在一座偏殿中,芊辞跪在地上,眼中满是哀求,恳求魔君让她见一下自己的孩子。
魔君看着她面容憔悴,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吩咐旁人时刻紧盯着圣女的动静,绝不能让她将孩子带离魔界。
就这样日复一日,芊辞的身影愈发单薄,她几乎整日守在孩子身边,从未有过越矩之举,于是,魔君渐渐放下了警惕心。
直到一日,芊辞抱着孩子一步步闯入大殿中,她的目光掠过周围魔族众将,便知魔君从未停止过杀戮。
芊辞轻轻扬起了嘴角,她直视魔君,开口道:“我绝不会,让苍儿成为你手中的杀器。”
话落,她张开手,任由掌心的鸢尾花瓣覆上婴儿脆弱的脖颈。
“放肆!”魔君大怒,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芊辞面前,看着她怀中没了气息的婴儿,额间青筋暴突,下一刻便紧扣着芊辞纤细的脖颈。
芊辞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在她怀中婴儿的眉心中。
“君上息怒!”周围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紧接着,画面渐渐与谢浅周围的血池重合。
芊辞站在血池前,怀中的婴儿仿佛只是沉睡了一般,她在婴儿的额头印下一吻,柔声道:“原谅我,待你醒来,只愿你一世平安喜乐”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芊辞几乎倾尽了自己毕生的修为,将襁褓中的婴儿封印于血池之下。
封印完成的那一刻,她身形一晃,虚弱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神色难抑痛楚。
恰在此时,魔君的身影自暗影中缓缓走出,他一步步逼近,蹲下身来,大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芊辞的下颚,笑道:“这世间万物,强者为尊,区区一世的平安喜乐怎抵得上三界至尊之位。”
芊辞道:“三界至尊,呵真是冠冕堂皇,你要让他的双手沾满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那又如何?”魔君轻笑道:“他是本座的孩子,他身上淌着的是我魔族的血脉。”
话音落地,魔君指尖微动,仿佛轻点于无垠的虚空,将沉入血池中的婴儿唤醒,“本座赐予汝名苍戮。”
幻象戛然而止,血池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谢浅隐入暗处,很快,一行人大步闯了进来,为首之人阵修宗门长老,他手一挥,沉声发令:“布阵,将血池重新封印。”
血池底下还有无数残魂,倘若不将其封印,假以时日,恐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至于那些已经从血池逃出来的魔族,修真界的众多弟子早已严阵以待,把守着各处结界出口,剩下便是修补结界即可。
但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刀剑相击的打斗声,紧接着,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喘息未定地禀报道:“外面……外面不知怎么的来了很多魔族。”
然而此时封印阵法不能停,为首的长老道:“发信号,拖延时间。”
“是!”
“是邕翼一族。”谢浅身旁的黑衣男子解释道:“此地接邻邕翼族领地,想必是惊动了他们,不过正好收拾一下这些修真界之人,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动我们魔族血池,若是魔君还在”
还没等他说完,谢浅便趁乱从另一处出口离开了这里,他快步回到之前秦什所在的偏殿,可偏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的秦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见身后没有追来的脚步声,他才敢踉跄着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片苍凉荒芜映入眼帘,他顿觉事情的严重性。
他要怎么回去?他现在两手空空,手上连柄剑都没有,而且这里还是危险重重的魔界
方才他好好待在那座荒殿内等谢浅回来,可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受了伤的魔族,二话不说就要杀了他。
秦什嘴皮子都快说秃噜了,也改变不了那魔族要杀他的决心,若非他凭借一股求生的本能,拼尽全力奔逃,等谢浅回来估计只能给他收尸了。
“你是谁?”一道清脆的声音忽地自秦什身后响起。
秦什险些心脏骤停,他缓缓回过头,视线落在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身上。那少年正歪着头,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好奇地打量着他。
见他眼神没有恶意,秦什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下来,“我我不小心走错了地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邕翼族的领地。”少年双手抱在胸前,“你不是魔族中人,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秦什看不出这少年是何人,若说他是魔族,实在是不像,可若说他是修士,那更加奇怪了,修真界之人还不至于对魔族领地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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