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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皱眉说道,“这么今日怎么大的味道?”
“想是刚刚煮好,
味道还没散去。”
李昭撇撇嘴,“每逢这个时候,就属你们最为积极。”
望月将帕子浸湿,拿着帕子走到李昭面前笑道,“民间都说‘善正月,毒五月’,五月初五更是如此,这是苏溪姑娘一早就配好的草药,熬了半个时辰的,说是以此洗漱可以驱毒避凶呢!殿下身子弱,还是谨慎些的好。”
李昭坐定任由望月擦拭自己的脸、双手和脖颈,等之后又见慢月拿篦子沾了兰汤,一下下梳着李昭的头发,“今日殿下赴龙舟竞渡,定是要打扮的与平时不同,奴婢一会儿给殿下梳个新学的发髻!”
见一旁望月手中拿着的五色丝,李昭说道,“我记得匣子里有块白玉的玉佩,将那五色丝编成绦子与我吧。”
望月拍手称妙,说道,“奴婢今早见园中的石榴花开的正好,折了几支,一会儿给殿下戴上!”
李昭今日难得配合,也就由着她们装扮了。
今日龙舟竞渡设在了曲江,百姓早已听闻今日龙舟陛下亲临,两岸早已站满了人。中央水殿阁楼、平台拱桥相连,其间水傀儡表演的正是洛神宓妃的故事,只见偃师操控着木偶,配合着一声筝响,木偶从水中跃起,作翩跹状,真如落水化神而去,引得众人围观叫好,更有孩童在水边嬉戏跑动。
李昭到时就见岸边一排龙舟上鼓手早已整装待发,各个气势如虹。江边登船处李昭令人设了案几,龙舟上皆标了称号,来往诸位都可下注押是哪只船能拔得头筹。
岸边停着的是四层高的龙船,李昭登船,只见李洲及后宫妃嫔已然登船,见李昭过来,李洲问道,“岸边派人押注是谁的主意?真是胡闹!”
李昭到不在意,笑着说,“想着添个彩头,也让此行多些乐趣。”
李洲摇头无奈道,“你呀!”
一层为内侍侍女侍奉处,各式器具和瓜果茶水都在这里,二、三层都是宗亲大臣及妻儿,李洲及后宫妃嫔则在四层。
见时辰到了,李明悯命人开船,只见一旁的彩船、乐船、小船、画舫并十二艘龙虎船真蓄势待发。李洲见船上众人,笑道,“今日望之,我朝青年者济济,今日龙舟竞渡亦是难得,不若让年轻者下去比试一番,也好看看大梁少年的英姿!”
听得李洲如此说,各家少年自是卯足了劲儿想要露脸,纷纷出列欲上场比个高低,见赵辰阳亦在其中,李洲笑道,“你个小子就不要去抢这个了。”说着指了指大船船头的鼓说道,“朕今日将击鼓之责交给你,可能胜任?”
赵辰阳说道,“定不负陛下期许!”
各人就位,李洲一声令下,十二艘龙虎船敲鼓迅檝,朝标杆疾驰。李昭拉着温婼站在船头,见赵辰阳挥棒击鼓,鼓声一声比一声急,锣鼓之声配合着划船众人的叫喊,还有船上女眷替其兄弟助威,观江上旗飞桨扬,好一派热闹。
李明悯挤到李昭身边大声问道,“阿姐压的哪只船?”
李昭指了指其中势头相当的三艘船,“哝,那三艘船中的一艘!”
李明悯见她不说,撇撇嘴盯着标杆,暗自攥紧了拳头,等到第一艘龙虎船过标,得意道,“看来我今日里运气不错,我压的船得了首名!”
李昭瞧他炫耀的样子,忍不住要和他闹上一番。
李洲看得高兴,更是将人都叫到面前好一番夸奖,更是赏前三名船上众人每人一壶酒。说完他们更是将赵辰阳单独拎出来说道,“看来在城阳待的这几年没算荒废,今日鼓声洪亮,彰我大梁风采,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赵辰阳跪在下方说道,“为陛下擂鼓,是臣之幸,没有赏赐也是愿的。”
李洲哈哈大笑,“这番话说的好,那朕要好好想想赏你什么了!你如今也是十九了吧?”
“回陛下,臣四月里刚过完生辰,正是十九。”
李洲缓了缓说道,“你如今家中无长辈,那便由朕做主,给你指一门婚事吧。”
这话一出,旁的人全都没了声音。心思活络者想到赵辰阳与永宁公主同在城阳六年,心里想着莫不是他们两的婚事?就听李洲说道,“此事容朕好生考虑些时日,定会让你满意。”
余下时间,画舫、小船放下,不愿拘束者可邀三两好友上船自去玩乐,自李洲说过要赐婚后,总有人不时盯着李昭窃窃私语,李昭叫人拉来一艘小船,并温婼、云恰几人躲到了船上,留赵辰阳、李明悯几人应付。
只听云恰叹道,“总算是能清净片刻了,表姐可是不知,刚刚还有人凑到我面前来打听陛下到底要赐婚哪位小姐呢。我听她话里的意思,就差把表姐的名字说出来,一个个平日里可都是一副孤傲清高的样子呢!”
李昭摇摇头不多言语,令人摆上瓜果点心,一旁的乐人早已候着,李昭令她随性弹奏,三人坐在船头数着水中的鱼。
午时李洲摆宴于杏园,柳怀远坐于席上,见李昭姗姗来迟,一旁跟着的还有刚刚船上出尽风头的赵辰阳,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李昭侧头对着赵辰阳笑得灿烂。柳怀远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耳边回响的一直是刚刚在船上时听众人讨论的话语。
“想必陛下是要赐婚赵辰阳与永宁公主吧。”
“不然呢,当时永宁公主去城阳,不就是陛下的意思。”
“端看这两位从小青梅竹马,也是般配的。”
“谁说不是呢,这两位自回了京都也是时常在一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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