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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思索该问些什么,却陡地被郎君拥腰带起,往踏歌处再去讨酒喝。
原来他证明自己没醉的方式就是继续饮酒。
王静姝欲言又止,怀疑同醉了的人讲理能听得进去吗?
然,她不过放任一瞬,那郎君也不知与乡人说了什么,兴起又饮了一大碗,甚至跑来要拉她一起跳舞,他拉她手道:“卿卿,方才那些人很有眼光,他们将你当做了我夫人。”
他又轻回味了下那称呼,问王静姝:“卿卿,你要做我夫人吗?”
星槎照天,纤云笼月,无尽头的星河光芒在此刻好像都汇入了郎君的眼中。
王静姝一瞬痴望,点头应了他。
但不多时,王静姝就后悔应他了,压抑久了一朝释放又醉了的郎君,脸皮过厚,他竟当着许多乡人的面大喊:“这是我夫人。”
他们虽服饰简素,但单是看姿容和不远跟着的卫士,就不是普通人家,乡人们也顺着郎君的意说了许多祝福和相配的话。
郎君兴致更甚。
王静姝默默盖下了脸上的红狐狸面具,寻机会退到了嵇牧身旁,问:“你家郎君过往有饮醉过吗?”
“他醒后还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娘子,我家郎君从不过度饮酒,过往没有醉过。”嵇牧给了王静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退开一步。
显然的,不远处的郎君不悦女郎甩开他与旁的男子说话,他看嵇牧的眼神都不对了。
王静姝头痛不已,她没想到醉了的郎君会这样难搞。
她日后不再故意灌醉他了。
剧情
王静姝虽有些嫌弃醉了的郎君丢人,但也觉得他这样甚有趣。
他的醉并不是乱发酒疯,也不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而像是有了一套更为直白坦率的思考方式与行动依凭。
这样有好的,也有坏的,好比此刻,他的嫉妒心和独占欲就更放大了不少,看嵇牧的眼神活像是要生剐了他。
看女郎的眼神也如负心人一般哀怨。
王静姝叹气一声,自己带出来的郎君只得自己哄,在他快走近前,先一步地迎上前,“啵”地一声,出乎郎君意料地在他颊侧印上一吻。
她拉他的手哄人道:“我陪你走走好不好?”
沈遐洲目中原本的阴郁与戾气顷刻消散,脑子也慢一拍地转,跟着女郎散步。
他极安静,目光也一瞬不瞬地紧追着女郎,见漫天莹光自她发上、肩头萦散,像是会发光一般。
王静姝似察觉他的过于安静,侧肩偏过头疑惑望他。
沈遐洲停顿了脚步,忽地拥了她,“卿卿,我喜爱与你过节。”
“日后你也邀我过节好吗?”
许是今日氛围过好,他的嗓音也太过温润迷人,王静姝竟没有反驳他话中的矫情,还红了面。
她再次觉得日后不能让沈遐洲喝醉了,他醉后实在过分温情,还是她难以拒绝的那种温情。
她也不知他酒醒后可还会记得,便干脆顺着他意地答应了,反正她自来如此,只享当下的快意,日后的事情能不能做到日后再说。
然,醉酒了的郎君却极其认真,高兴地与她说了许多的话。
慢慢的,月光藏入了云后,乡里的欢闹人群也渐散,许多人家也归家灭了灯烛,他们重上了马车归府。
夜风很静,马车中的郎君似是很满足地拥着女郎轻声道:“卿卿与我共枕眠。”
王静姝有些失笑他还没醒酒,但也享受郎君的怀抱,往他怀中缩了缩地也闭目小憩。
车毂声破开夜风,有种不一样的安宁。
嵇牧打了个哈欠地赶车,王娘子与他家郎君真是每一刻的走向都难以预料,时而为他们感到悚然,又时而觉得他们就是彼此最适合的,他跟随郎君这般久,就没有见过有人能这样将郎君哄得服服帖帖,主君若是见到了,怕也是要感谢王娘子。
嵇牧将马车赶得更平稳了些,然渐离了人多的乡村,有些不对劲才越发地显了出来,灌木簌响,有银光闪现,“叮”的一声,嵇牧剑鞘挡开了一枚暗器。
他勒马环扫四周,马车周围卫士也抽刀拥上,他们此行带的人不多,又是在无人的乡野外,便是发出暗令,援助也难以来得及时。
嵇牧在瞬间做出判断,驾车疾驰。
马车中的沈遐洲也早已在暗器袭来时睁了眼,这是常年习武人的本能,王静姝也从他怀中起身,沈遐洲相护姿态地拥了女郎的腰,另一手从车中抽出了佩剑:“别怕。”
王静姝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她点头并不多问,以免分了郎君的心,她能听到黑夜中呼啸而来的追赶,还有护在外的卫士刀剑铿锵。
灌木中跃出许多的黑色人影,冷光穿过车外卫士的防护,射入车中,沈遐洲挥剑拦下,到了此时,车中已经不能再待。
显然的,来人也想将车中人逼出,随着一声凄厉马嘶,马车陷入了陷阱。
沈遐洲带着王静姝冲出了马车,他们被人包围了,黑衣与黑夜相融,冷光却甚寒。
其中一黑衣人见着被郎君护在怀中的女郎,粗哑声道:“就是这个小娘子,将她带走。”
王静姝震惊掀眼,她没想到这些黑衣人竟是冲着她来的。
沈遐洲也没料到,但这显然触怒了他,他目色通红,长剑从一攻上前的黑衣人腹中拔出,鲜血溅了满袍。
“何人命你们来的?”俊美的年轻郎君声冷如鬼魅。
往上冲的黑衣人,也没有料到这个瞧着文文弱弱的小郎君,竟也是会武的,手段也狠厉凛冽,但也只是停顿一瞬,他们就又上了,“小郎君你运气不好,这是我们主子要的女郎。”领头的黑衣人又去夺沈遐洲身后的王静姝,“你若是将这小娘子交出来,你还有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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