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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种猜测。
他其实很想趴在窗台看一看,很多次都这样想。
但每次看看自己不太干净的校服,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又打消了念头。
别被发现了吧。江在寒想。
被发现可能就不让他在这偷听了。
男孩不再来练习的时候,江在寒伤心了很久。他依旧去音乐室外面蹲坐着,里头有新的学生练习各种乐器,生疏的,娴熟的,轻盈的,悲怆的,但在他听来,都没有先前的竖琴曲好听。
只有那个男孩弹奏的那首曲子,能缓解江在寒的惶恐、焦躁、压抑、疼痛等一切负面情绪。
他在迟云那里治疗时,迟云曾说,他是幸运的,在特殊时期有一个缓解的角落。如果没有那个弹琴的男孩,没有可以安静偷听的墙根,很难想象那个阶段的江在寒会被逼成什么样子。
后来的江在寒靠着录音平息心绪。
他以为就这样了。
那段录音就是他唯一能够拥有的。
谁知这个莫名其妙闯进他生活的人,竟然就是他曾经想见不敢见的人。
真的幸运极了。
明明有很多事要烦心,但他此刻不想想。以生日为由的出行就像短暂的逃离,逃到无所顾忌、只有他和符确的空间。
屋顶的风口吹动了窗帘,光线移动,晃到了符确的眼。
他不高兴地皱眉,脑袋往江在寒的方向偏了偏。
头顶那片头发被照成金色,江在寒想到昨日那架竖琴的弦。符确手指长而有力,拨动琴弦时柔而劲。
很有技巧。
技巧……
江在寒脸颊微热。
他垂眼,看见符确锁骨处的咬痕。
他想给符确盖好薄被,轻轻地把符确环着他腰的手臂抬起来,还没来得及放下,人就醒了。
“江老师,”符确迷迷糊糊睁眼,不太清醒地摸索一下,把江在寒往怀里带了带。见江在寒就在眼前,又安安心心闭眼,“再睡一会,昨晚差点被你缠得精尽人亡。”
?
江在寒被摁着后背,前额贴到符确的皮肤。
正是那道最显眼的咬痕处。
!
上午的行程泡汤了。
符确一点也不在意。
他过了一个完美的生日,整个人身轻如燕翻个跟头能飞十万八千里。
“江老师,”他咬着牙刷从洗手间探出头,“一会吃个早午饭,咱们直接去天文台吧?”
江在寒在收拾行李箱,明天有系里的例会,他们回程的航班在今天晚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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