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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给死人买东西还要还价吗?
糊几个纸做的脑袋能花几个钱?
但这话不归我说,因为我不是掏钱的那个人。
我们俩很快到那家铺子,这种铺子一般都开在医院旁边或者对面,主打一个你安心治病,治不了我给你及时提供服务。
这家店也不例外,旁边就是我们镇上的卫生所。
李秀曼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就说,“老板,你给我糊三个纸头。一个用纸糊,其他两个分别用金箔纸和银箔纸糊,糊成正常人头大小就行,我现在要,你给算算多少钱呢?”
“只糊头?”
那老板估计八百年没听说过这种要求,毕竟人家都是直接买成双成对的童男童女。
但人家做买卖的都精,老板眼珠子一转就说,“能按你的要求来,但只能给你按正常童男童女的价格来,一是剩下的材料难免就浪费了,二是你要的急,有好些东西我们得现整。”
“前天棺材都是搁你这儿订的,这几个纸糊的东西你还跟我这么掰扯?”
李秀曼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三十多块钱,“我今天出门就带了这么点钱,就差十几块钱,不行我改天再让我妹子给你送过来行不?”
我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
这玩意儿是等着救命的,我也不知道李秀曼为什么非得在这救命的节骨眼上跟人家争吧那块儿八毛的干啥。
你砍价的这几块钱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那老板接过钱以后,虽然动作屈服了,但是嘴上没屈服,“行,我现在给你糊去,下回你还找我。”
李秀曼的脸都绿了,“啥时候糊好?”
“怎么也得一个钟头吧。”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还不到一点,如果不整啥幺蛾子,我们俩应该可以三点半之前赶回去。
等老板去了另一个房间,李秀曼才小声跟我嘀咕,“你别看老姨跟他还价,那摆灵堂买棺材算是我垫的钱,从来都是我吃亏,也没占过他们谁便宜,能省一分是一分,你说是不?”
合着她这是对于只有自己出钱,李秀丽没跟她平摊费用这事儿计较上了。
也是,要是我也得计较,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看他们家老太太那德行,估计平时没少从闺女身上搂搜油水,贴补自己儿子。
但人家的事儿轮得到我来指指点点吗?
于是我把脑袋一耷拉,掰着手指头假装没听见。
;这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我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李秀曼仍然毫无察觉,呼哧带喘的蹬着脚蹬子,整个人都站起来骑车子了。
好在这也不算特别可怕,毕竟有之前的经验在前,我也没敢把这事儿声张。
人都有一口气撑着,原本李秀曼没啥事儿,万一我把这事儿说出来,她反而就不行了。
整不好还得连人带车子给我摔地上。
于是我从口袋里摸到爷爷给我的红布包,悄悄从里面捏了一点儿坟头土,洒在身后的地上。
还别说,我爷爷真没骗我!
刚把那一小撮土给扬地上,原本被乌云遮住的太阳顿时露出了些光亮,我跟李秀曼的影子也恢复了正常。
那撮土的颜色却从焦黄变成了灰黑色,就跟烧糊的纸似的,散发着一股烧纸味儿。
李秀曼蹬车子的速度都没来由变轻松了,她蹬出了好长一段路才发现没那么沉,下意识回头看了我一眼。
“咋突然这么好骑了呢?我还以为你掉下去了。”
能不好骑吗?
刚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车座子后面呢。
那玩意儿被我用坟头土吓唬走了,这车子肯定比刚才好骑。
就是那坟头土的效果不知道能挥发多久。
我催促道,“老姨,我看咱们还是快点吧!等会儿糊纸还得需要时间呢!”
“前面那家店就是了,咱们村有人去世了都是在他家定棺材买纸钱。一会儿你别吭声,我给他讲讲价。”
不是吧。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给死人买东西还要还价吗?
糊几个纸做的脑袋能花几个钱?
但这话不归我说,因为我不是掏钱的那个人。
我们俩很快到那家铺子,这种铺子一般都开在医院旁边或者对面,主打一个你安心治病,治不了我给你及时提供服务。
这家店也不例外,旁边就是我们镇上的卫生所。
李秀曼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就说,“老板,你给我糊三个纸头。一个用纸糊,其他两个分别用金箔纸和银箔纸糊,糊成正常人头大小就行,我现在要,你给算算多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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