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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渊身形挺拔,一袭玄色龙纹常服衬得肩宽腰窄,周身威压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此刻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眉间那道浅疤更添几分戾气,眸光冷得像淬了冰。
青禾被他看得浑身发颤,眼泪掉得更凶。
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人,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随时会把她吞吃入腹。
她下意识往后缩,“臣女……臣女真的只是来摘花……”
她哽咽着解释,嗓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萧临渊忽然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精巧的骨头。
他冷笑道:“穿成这样摘花?”
青禾吓得连哭都忘了,杏眸睁得圆圆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要掉不掉。
萧临渊盯着她这副模样,忽然很想,把她弄哭。
听她软着嗓子求饶。
他猛地甩开她,看着少女跌坐在草地上,花瓣碎了一地。
不过是太后送来的玩物,也配让他动心?
萧临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仿若真的厌恶至极&bp;。
“疼……”青禾抽着气坐起身子,泪珠大颗大颗砸在铃兰花瓣上。
——
慈宁宫
“什么?!陛下在御花园见了青禾?”
太后手中的佛珠“啪”地砸在案几上,檀木珠子滚了满地。
嬷嬷低声道:“是,陛下还……扶了沈姑娘一把。”
她本是想让青禾在宫里住些日子,若是真能借青禾讨好陛下,平息沈家的事情,那是最好。
若不能,便送她回家,许她一个平安喜乐的人生。
她想起青禾天真烂漫的笑,想起她软糯糯喊“姑母”时的娇憨,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小时候乖巧的小姑娘,长大了也不曾变过心性。
“那孩子太单纯,不适合宫里……”
太后喃喃道,临到头,陛下起了心思,她却心软了。
可另一边,沈家的前程、侄子的冤屈,又全都系在这件事上……
嬷嬷低声道:
“但是后来,陛下知道她是沈家女……似乎很生气。”
“生气?”
太后闭了闭眼。
“男人对女人的怒气,
;从来都是欲念的另一种模样。”
“陛下越怒,说明越是在意&bp;。”
夜深人静,太后独自跪在佛前。
“佛祖啊……”
她轻抚青禾白日里插瓶的铃兰,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指尖,冰凉如泪。
是护她周全,送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还是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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