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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地看着人,姜南溪浅笑:“你仗着手里拿捏着荣亲王买凶杀人的证据,又清楚死替的存在,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淮南会帮你贺兰氏选出合适的替身,等到流放那日你们来个偷天换日,让那些死替替你们去流放去死,但你知不知道,用来给你们选死替的北城地下赌场被小郡王一窝端了,你们贺兰家的死替没了。”
说完,看到贺兰明的神色由原来的嚣张变成不敢置信,姜南溪继续笑道,“你以为荣亲王世子入京是来救你的,实则人家是来杀你的。不管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只要你人一死,权势滔天的荣亲王只需来个死无对证,谁还能动他。”
听到这,贺兰明欲挥臂振呼:“不可能,我对王爷忠心耿耿数十年,他绝不会杀我。”
“他都收买司狱对你下‘鸠灭’之毒,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贺兰明以为自己在荣亲王心里很重要,实则你在他心里连户部的一条狗都不如,否则贺兰家跟程家对峙时,那个青梦之为什么不护着你们贺兰家,而是护着那程元朗。”说着,见他脸色逐渐苍白,姜南溪继续瓦解他内心的防御。
“贺兰明,你以为程元朗真的是被贬到衢州的吗?实则人家是明贬暗升,他是去衢州管北境跟西北马道,只要盯住马道,西北十三万铁骑跟北境十七万兵马全都在荣亲王眼皮底下。衢州的重要度,可比你这个只会花户部的钱,却近不了皇帝身,又不能染指皇宫防御的禁军重要多了。你承认吧,你就是荣亲王的弃子,你已经不中用了。”
听完姜南溪的话,贺兰明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一般,随后越想越心灰意冷,面无表情地盯着屋顶,最后不知气极了还是想到自己如今的结局,整个人不断抽搐,嘴鼻、耳朵不断流出鲜血。
最后以扭曲的姿势看向姜南溪问:“激将法对我无用,我不会背叛王爷。”
姜南溪也不认为只是简单的激将就能让贺兰明倒戈,因此她有真正诛心的手腕。
坐回茶椅上,姜南溪平静道:“贺兰靖流连忘返的浮春楼有一个舞姬怀孕了,那孩子如今是你们贺兰家唯一的血脉。”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枚玉坠和带着婴儿脚印的白纸。
贺兰明看到熟悉的玉坠和婴儿脚印的刹那,瞬间激动不已:“少拿孩子骗我,我不会上当。”
摇晃着手里的玉坠,姜南溪道:“贺兰靖年前在浮春楼常点一位叫做明秀的舞姬过夜,在出了贺兰靖命根子被毁的事情后,你们将贺兰靖身边的女子调查得一干二净,这位明秀你们自然也查了,只是明秀月事一向不准,她怀孕不自知还接客,因此你们就不再怀疑她。如今她生了个男孩,孩子的大腿上有你们贺兰家独有的心形的胎记,眉眼看上去挺像贺兰靖的。”
听到这,贺兰明便问:“你把孩子如何了?”
微微一笑,姜南溪道:“我只能保证孩子现在还活着,至于以后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掏出匕首要将玉坠砍断。
见此贺兰明立即道:“你敢杀了那孩子,我绝不饶你。”
锋利的刀刃落在玉坠上,姜南溪道:“贺兰明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孩子在我手上,他的死活我说了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告诉我荣亲王命你带领禁军伪装成河盗杀人的证据在哪?否则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那个孩子。”
想到孩子,贺兰明开始犹豫不决。
在他摇摆不定之时,姜南溪继续道:“那孩子长得很白净,肉嘟嘟的十分可爱,也很乖,不吵不闹。”
欺诈忽悠人这方面,姐姐很有一手……
为了留住贺兰靖的血脉,贺兰家把跟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都查得一清二楚,却偏偏还是漏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舞姬,真可谓是天要亡贺兰氏。
贺兰明内心做了许久的挣扎,随后紧闭双眼道:“你姓姜,你是那位船夫姜城的女儿,看来你知道黄玄昌账薄的事情。”
见贺兰明陷入犹豫不绝、彷徨挣扎中,姜南溪好奇问:“你带着禁军伪装成河盗杀人,目的就是要夺走黄大人手中的账薄,说实在的,我很想知道账薄上到底写了什么,有什么证据,竟能令尊荣一生,权势如同半个皇帝的荣亲王如此害怕,而荣亲王又许了你什么好处,令你不断助纣为虐,到死都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甚至为此搭上贺兰氏全族的性命。”
睁开眼,贺兰明以奇怪的姿势看向姜南溪:“我不清楚账薄里写了什么,我只知道荣亲王十分害怕那本账薄的存在,所以才让我冒险带人屠杀了那满运河的人,其中就有你的父亲,不过”
姜南溪不敢想象那屠杀的画面,默默握紧拳头问:“不过什么?”
盯着姜南溪,贺兰明语气带着一些不屑:“你想替父报仇,可你太嫩了些,即使有镇北王府做后盾,你也不是荣亲王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成功?”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贺兰明道:“你知道先帝在时,荣亲王有多受宠,背后有多少世家支持吗?荣亲王只手遮天,只要他咳嗽一声,整个大虞都要跟着地震,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敢跟他斗,下场只会比你那位倔强的父亲更惨!”
听到这,姜南溪脑海里瞬间浮现那群被关在赌场里受尽折辱的姑娘,她们失神的双眸,绝望的表情,无声的眼泪都在提醒自己,不管有多么的艰难险阻,她都要为那群无辜的姑娘讨回公道,要为无辜的运河船夫和父亲报仇。
权势滔天又如何,皇亲贵胄又如何,她姜南溪谁都不怕,因此语气坚定道:“就算荣亲王是天上的神,他犯了罪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不敢杀神,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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