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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接吻,小木床摇得嘎吱嘎吱作响。
“帮我脱衣服。”金似鸿咬他的耳垂。
杜恒熙抬手去解他的扣子,手忙脚乱的,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解了两三颗就怎么也解不开了,干脆一扯,扣子立刻弹飞了出去。
金似鸿被他吓了一跳,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
从腰摸过单薄的胸膛,手像带着火星,燃起燎原的火舌,把两人里里外外都烧透了。
完事后金似鸿紧紧搂着他,两人肉贴肉地叠在一起,四肢摊开在小小的木床上。
杜恒熙累到没有力气,周身像散了架,他侧过脸,梦呓般叫着金似鸿的名字,眼睫湿漉漉的,脸颊则红扑扑的,像个漂亮脆弱的瓷人。
金似鸿觉得不可思议,像在做梦,他把头低下去,埋在杜恒熙的颈窝,伸舌头舔了舔他皮肤上的汗,有点咸和涩,牙齿露出来,感受到大动脉强而有力地在唇齿下跳动。如果自己用力咬下去,这个人就要没有了,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杜恒熙,再没有一个人能带给他那么强烈的爱与恨。
他合拢嘴唇,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他还是希望他好好地活,长命百岁,两人既然互有亏欠,就应该一点点地还给对方,天长日久,细水长流地还。
金似鸿起身去打了盆热水,用干净的毛巾把杜恒熙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收拾干净。
他蹲在床前忙碌的时候,杜恒熙就被他弄醒了,睁着眼睛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眼中是未清醒的茫然,突然探身过去,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歪头睡过去了。
金似鸿一愣,抬手摸了摸鼻尖,无声地笑了。
鸟回巢(完结)
一整夜金似鸿都没有睡,他总害怕一觉醒来,杜恒熙就会像在西安时那样不见踪影。
重新上床后,他翻了个身,把杜恒熙捞起侧抱在怀里,伸出一条胳膊给他枕着,胸膛贴着后背,杜恒熙自然地往后一缩,很安稳地待在他的怀里。
就这么睁着眼睛过了一夜。
第二天是一个晴朗的好天,金似鸿天刚亮就下床,穿戴整齐后,走得悄无声息。
虽然一夜未睡,也并不疲劳,和众人吃了稀饭后,金似鸿带上枪,跨上马和叶辉几人离开了营地。
杜恒熙是被外间的声音吵醒的。
他发现自己能听见了,虽然耳朵连接着神经还隐隐作痛。
他睁开眼也不急着起来,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细细分辨着外界的嘈杂,檐下滴水和鸟鸣,风吹过树梢,来来去去的脚步走动,夹杂着粗话的乡间俚语,而今听起来分外鲜活生动。
昨日意外太多,他还没有来得及担心自己的耳疾,现在回想,不由长舒一口气。幸好没有真的聋,原先一只耳朵残疾就有很多不便,如果真的落入无声的环境,那他和这个世界又多了一层隔膜。
他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觉得自己的运气开始向好的一面发展了。
从床上坐起来,人一动,腰部绵延下去就十分酸麻,难以启齿的部位也有些肿痛。站到地上,不得不小心挪动双腿。
杜恒熙手扶了桌子,双腿直发抖,觉得这样不行,金似鸿的技术实在太粗鲁了,每次做爱都几乎要去他半条命,以后得让他改一改,当然也不排除金似鸿是在借机泄愤,存心折磨他。
但明明是快乐的事,自然应该留下更好的记忆才对。
杜恒熙自来熟地从破旧衣柜里挑了齐整的衣裤换上。他和金似鸿身量差不多,穿上去很合身。
走出门,营地口子处有人站岗放哨,看到杜恒熙出来总忍不住地往他这儿瞟。
杜恒熙在营子里绕了一圈,搭的都是简陋的棚子,觉得这儿偏僻林密,干脆走过去,客气地跟他打招呼,“这位小兄弟,麻烦问一下,从这里哪里可以下山?”
站岗的是个黑瘦的小伙子,一听这话,立刻戒备地举着刺刀朝他比划,“你是被金哥抓来的,你别想跑!”
杜恒熙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做无武器状,“我要真是他抓回来的话,他怎么会让我能自由行动?”
小伙子不理他的说法,仍旧是用刺刀抵着他,把他逼回了房间,“回去!”
杜恒熙没办法,只能回了屋,他无聊地在屋里转了圈,到中午时,饥肠辘辘,想出去讨口吃的,自己还没张口,就又被堵了回来。
傍晚金似鸿回来,杜恒熙躺在床上,饿得没了力气。
金似鸿推门进来,开口就问,“你想走吗?有人跟我说你在打听下山的路。”
杜恒熙翻身坐起来,“我饿了一天。”
金似鸿从怀里掏出一包糕饼,扔到他怀里,“耳朵好了?”
杜恒熙接过,发现因为贴身捂着,还是热乎的,他捻起一块,送到嘴里,“嗯,起来就能听到了。”
金似鸿拉了条凳出来坐下,又问了一遍,“你想走?”
杜恒熙慢条斯理地咀嚼,“你要留我吗?”
金似鸿十分冷淡,“我不留你,留也留不住。门开着,腿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走就走吧。”人却猛地站起来,重重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摔在桌上。
杜恒熙把小半块糕塞进嘴里,从床上下来,去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消化。他喝着水,眼睛则黏在金似鸿身上不动,金似鸿正背对着他,身躯硬的像一块铁板。
杜恒熙慢慢喝完水,舔了舔嘴唇,掰了块糕,从后面贴近金似鸿,下巴靠近他的肩膀,嘴唇挨近他的耳朵,一只手臂绕过去,把糕喂到他嘴里,“你自己尝过吗?很好吃,有桂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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