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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舒意却说得明白:“你是太子太师,是大兴的昱王殿下,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今日之前,你高高在上人人敬之重之,可今日之后,便会有无数人背后指着你的脊梁骨笑话。”
“今日之后,我便不是太子太师,不是昱王,不是陛下的暗门门主了么?”
他反问得直接,后边的话更直接:“他们对我敬之重之?敬而远之还差不多。”
罢了,他却是话音一转:“倒是你,你呢?”
“我如何?”
“舒意,芜州的那两年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嫁给自己的赘婿,你就不怕旁人指着你的脊梁骨背后说你倒反天罡么?”
晋舒意瞪了他半晌,淮砚辞便也一瞬不瞬地看她。
最后,她虎下脸:“又胡说什么,不知所谓。”
“嗯,彼此彼此。”却是一声笑。
“……”
今日的昱王殿下格外好看
同一时间,任徵被众星捧月般送回了院子,他已经喝得有点上头,有些走不稳路去,还是边上颜松年将他扶稳了才进了屋子。
“颜大人哪,”他反手抓着年轻侍郎的胳膊,“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呀!”
“侯爷过誉。”
“不可能!本侯怎么会瞧错人,”任徵还犟了起来,开始细数,“你看看,少师,啊!是你吧。还有什么,最年轻的侍郎,也是你吧!此番赈灾,又是一桩大功绩!本侯看好你!”
“谢过侯爷。”颜松年却只是将人扶到了椅子上坐下,“侯爷早些休息。”
“嗯嗯!那就——”任徵扬手,“回京再聚!”
颜松年颔首,出去替他掩好了门。
关门前,他几不可察地往屏风后瞥了一眼,面上无波。
良久,倒靠在椅子上的人才正了衣襟坐起,屋内并未点灯,暗极了。
“出来吧。”任徵道,他扭了扭有些僵直的脖子,最后才望向眼前拱伏无违的身影。
“属下知错,任凭侯爷发落。”是女子的声音。
“好啊,”任徵哼了一声,“那就先从你那姘头开始?你说,是先杀了他,还是先杀了你肚中的孩子?”
女子沉默。
“难得,你这本侯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竟也有一天会背叛本侯。”
“侯爷,属下没有。”女子扑通跪下,干脆极了,便是听来也是极痛的。
奈何椅子上的人并没有半分动容:“没有?”
“当日属下本有机会动手,可是,属下认出昱王,以他的身份一旦动手,此事必不可善了,届时,宜妃之墓必然暴露无遗,”潋儿头点地,“而且,而且昱王身边是……是大小姐。一着不慎,怕是反有害侯爷。”
“说得怪好听的。”任徵的声音却是凉得似是浸了潮。
“属下自知犯下大罪,属下不该贪恋人情,妄想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更不该欺瞒侯爷,可侯爷那日命属下装疯,”女子仰起头,“定是因为属下还有用,侯爷给属下留了这一命,属下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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