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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倒是没感觉到。
知顷喜欢给认识的人在心里赋予些形容词,比如严赋就是个牙尖嘴利一针见血,勤奋诚恳的人、顾长茗是一个对工作十分上心,但是私下喜欢听八卦热闹的人、而这个张长老,是个严谨细致,教育学生颇为严格的人。
但是边亦这个人的个性十分模糊,说他沉默寡言,却有求必应,说他温柔善良,有时候说话还很果断干脆,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知顷想了想,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实在不是个坏人。
但是这种“好人”的定义似乎并不能和严赋这种近乎崇拜式的“好”画上等号。
知顷想着,想达成目的,或许还需要更加了解边亦一点,起码要先知道在他不露声色的表现之下,是什么样的想法。
于是他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半句话,两块石头就彭彭砸在知顷和严赋身上。
张老头吼道:“剑挥不好,话倒是说得好极了!”
他这一吼,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边了,那些挥剑的速度就变慢了,张老头像是后脑勺上也长眼睛了,听见声音不对马上又转过身去训斥后面的弟子们。
知顷和严赋对视一眼,非常识时务的闭了嘴。
下了晨练,知顷被张老头拽走去了一边。
知顷身上那点汗水早就吹干了,脸上的红色也褪去了,但是手臂那股子酸劲儿还是直直的往上冲,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知顷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另一只手的手臂,这点动作被张长老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指了指面前的一天铺着石阶的小路:“这条路联通各峰,没有岔路。”
知顷看过去,是一条粗糙的小路,别说石阶高低不一致了,就连边上的杂草也几百年都没收拾了似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条路是不是还在被使用。
就听张老头道:“你从这里开始,在申时之前跑完整条路,跑回来。”
知顷闻言愣了下,他要是没理解错,他的意思是叫自己顺着这条路一直跑,跑完五座峰再跑回三轻峰吗。
他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体。
这绝对是虐待小孩儿吧。
他抬头看向张老头,就见后者补充道:“这是你师兄们跑过的。”
……居然还有先例!
知顷唇角抽动了两下:“好的。”
说完,他顺着小路慢悠悠跑下去了,直到深入密林之中,估摸着张老头看不见自己才停下。
他环顾四周,喘了两口气,心道你叫我跑就跑,我跑不跑你又怎么知道?等一会儿快到申时的时候再回去不就成了。
这里已经是树林深处,到处是树木野草,知顷找了处安逸草地,枕着头仰躺下去,一只脚不安分的架在另一边支起的膝盖上,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摆烂姿势。
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似乎已经睡了好几觉的时候,知顷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声音。
“……时间的历练……安排……?”
“师弟……小孩……边亦……”
小孩和边亦这两个关键词一出,知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清醒过来,一骨碌的从地上滚起来,钻到灌木丛里面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竖着耳朵听起来了。
只听那两人走得近了些,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了,从声音上来看,是一男一女。
男人道:“也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那些年我也忍痛割爱过不少好苗子,还不是全都被他一一回绝,三轻峰一天没有亲传弟子,师尊他老人家就一天不能安心下来。”
相比起男人的忧心忡忡,女人说话的语气倒是添了些轻松活泼:“怎的就没有了?我看啊,三轻峰快要有亲传了……砚云没有收徒的心思,但是想拜砚云为师的,我倒是看见了。”
“这些年想要拜入他门下的还少吗,这有什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男人愣了下,半晌音调扬起来:“你该不会说的是江惑应吧。”
女人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那是我门下弟子好吧,怎么可能去拜四师弟。”男人反驳道,靴子在地面上敲击出哒哒的声响。
知顷才发现两个人走近了,已经能听见一些除了对话之外的声音了。想着,他稍微探了头出去看。
男人穿着一身青绿色长衫,配着一把深色长剑,细眉圆眼,和腰间那点青绿色的长笛呼应着,显露出这个人的温文尔雅。
女人一身黛紫,腰间袖口是一些藤萝色的薄纱,走来先听见的是环佩叮当,倒是和万剑宗一如既往的简朴风格格格不入。
她开口了,柳叶眉稍稍向上抬了抬,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半圈,还没出声便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会让男人太痛快。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能决定人家的身子留在你清远峰……难不成还能决定人家的心思也留在清远峰不成?”
男人被噎了一下,眼睛瞪大了扭头看向身侧:“……大师姐!”
女人笑眯眯道:“你出门在外才回来,不在万剑宗这段时间,你的好徒弟可是没少往人家砚云竹舍跑。”
“你的教导之恩,看来还是不如人家的救命之恩啊。”
男人闻言叫道:“四师弟他只是把他抱回来而已……真正救他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女人摊了摊手,袖口的铃铛一阵叮叮当当:“那你去和你的好徒弟说啊,和我说干什么。”
“再说了,过几天的新弟子修炼也是人家砚云带吧,你最好还是把你的小弟子管好,别历练回来就要换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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