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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辛贛没有开口劝阻。
而在陆游作出的诗刚刚获得满堂喝彩的当下,范如玉虽没再提要拎莲心耳朵的事,却也不禁拍了下她的脑袋:“这种话要私下里说啊,小笨蛋!”
当着人面议论,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
神经大条如范如玉都能说出这种话,而辛贛却仍旧是没有因为这个而忌惮过多的样子,只笑了笑。
“你笑陆伯父么,难道若你有机会能上战场,也不作诗?”
他也越过身子来,在莲心耳边轻轻说话,“我不信”
不同于和大家闲聊时被劝阻“少编排陆伯父吧”,辛贛的话像缕风似的,不声不响、无色无味,但就是叫人跟着迷了心窍。
那倒也是。
回到上饶,大约是因为湿润的气候,辛贛愈发唇红齿白,与她讲起话来眼睛含着一泓西湖的水一样。
有这样的一个他轻声讲话,耳朵边上痒痒的,莲心心下便也微微的一麻,不禁笑而缄口,不说话了。
想想也确实。
作诗于古人而言,如同写日记,倒也确实没必要拿现代人的标准来揪着这一点不放。
她仿佛确乎是有些嘴巴太毒了呀。
便不再提起这个,只嘿嘿一笑,在范如玉腿上躺平了,长发也蜿蜒。
天旋地转的视野里,看着辛贛的面庞,如果眯起眼,简直像看到了一片洁白的天空,云水一色般。
莲心拿手遮着眼,微微地笑了。
云和水确实在天际的尽头相交,这一点在上饶得到印证。
春日在年后不久就降临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上饶的长官谢太守。
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冲着辛弃疾而来。
他是来找辛赣的。
彼时莲心正和辛弃疾下棋下输了,耍赖不愿意履行“输的人作词”的赌约。
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几乎要吵起来,辛贛一边摁住一个,却按下葫芦起了瓢,最后两个人闹得几乎掀翻屋顶,比檐下辛弃疾送给莲心的鹦鹉还吵。
最后发现夹在两个炮仗之间斡旋实在没什么用,整个轩室中唯一没输过棋的辛贛终于不得不说出他从没想过今日会说出的一句话,朝莲心认输:“那我写如何?”
那——自然是没事了。
莲心和辛弃疾吵半天,也只不过为了逃惩罚而已。
便殷勤为辛贛磨好了墨,请他上座代写:“三哥,三哥。快坐。”
辛贛被她推着后背一路走过去,明明是背对着她的,可自己也控制不住,直到落了座,眼神也仍若有若无停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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