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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将祁落领进去,方浚寸步不离地跟着。
在车上,方浚曾询问过祁落要不要将此事告知戚无彧,祁落想着戚无彧远在京都,告诉他他也不能及时赶来,反而还会惹得他担忧,索性暂时不告诉他。
怎么说她和祁家楼家都有些牵扯又背靠戚无彧,没人敢轻易动她。
祁落原本以为对方称她祁二小姐会是楼家的人,没想到她这次料错了。
是个中年男人,不是祁落的错觉,这个中年男人眉眼间长得和她有那么一点点像。但她也没有怀疑这个人会是苏祁落的父亲,如果是苏祁落的父亲,带来的人不会称她“祁二小姐”。
“落落,好些年没见了。”
自以为熟稔的口吻,其实在祁落听来非常生疏。几乎第一时间,祁落就断定了苏祁落以前和这个人并不熟。
祁落走到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请问怎么称呼?”
男人愣了下,似是才想起来她失忆的事,“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瓷,是你母亲的弟弟,是你的舅舅。”
苏陶,苏瓷,你们苏家可真会取名。
这个人戚无彧没有和她提过,她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至少在戚无彧看来是
完全不需要关注的人。
点头:“嗯,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来接你回楼家的,你妈妈让我来请你回去。”
祁落闻言没有多大反应,神情依旧平静,轻扣桌面,淡眸看他:“所以是来接我,还是来请我?又或是……来胁迫我?”
苏瓷似是不喜她的语气,皱了皱眉:“落落,这话说得就过了,你妈妈只是想念你了想让你回去见一面而已。”
“所以她是死了还是动不了了?想念了想让我回去她不会自己来请我吗?再不济打个电话她总是会的吧,她是动不了连拨通电话都做不到吗?两次找楼大小姐给我传话,一次是让你这位我的舅舅来‘请’我,恕我愚钝,我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想念我了。”
不给苏瓷说话的机会,祁落道:“本来吧,楼潇潇说今天是楼家大少的生日宴,我还犹豫要不要去看看,现在我突然不想去了,一点都不想去了。你们楼家夫人真当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呢,摆谱都摆到我这里来了。”
“我还要去赶通告,恕不奉陪。”
起身就要离开。
“落落!”
眼见她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就要离开,苏瓷忙站起来。
他今天不是在楼家的宴会上而是出现在这里,就是要把人请回去,要是没有将人请回去,他这一趟就白来了,回去也没法交代。
“你妈妈不是不想来找你,她是脱不开身。她在岭南的身本就有点尴尬,只有在岭南在楼家的势力范围她才是最安全的,一旦她离开岭南,谁也料不到会有什么后果。她不给你打电话也不是她不想打,她、她是不敢给你打。你失忆了不知道,她其实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祁落不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事实上别人和她提起苏陶,甚至都没有和她提起祁诗茵给她带来的影响大。她并不觉得这样一个挑不起她多少情绪的亲生母亲会和苏祁落有多深厚的感情。
“我现在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很可惜,我不想奉陪。”
没有再迟疑,径直离开。
“站住!”
保镖得了苏瓷的示意,立刻要上前拦住祁落的去路。
再看苏瓷,他对祁落已经不再是刚刚那副慈祥长辈的姿态,他看祁落的神情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这绝不是一个对外甥女有亲情的舅舅会有的神情和态度。
看得祁落心下冷笑。
只觉得岭南这些人真是有意思,一个个的明明想从她身上拿到好处,却连装一装都不愿。
没有记忆,但祁落还有直觉。苏瓷也好苏陶也罢,要不是为了她手中楼氏那2的股份才一再找她,她名字倒过来写。
不是这样,苏陶应该也不会派苏瓷这么个瞧着就不太喜欢苏祁落的舅舅来“请”她。
说什么离开岭南安全得不到保障,楼家作为八大世家之一,能连将当家夫人安全护送到京都见她女儿一面都做不到?更何况京都还有戚家,她是去见戚家的大少夫人,戚家怎么也不会让她在戚家的地界上出什么事;说什么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不敢给她打电话,诚然这话一听是说得通,但如果和她车祸险些丧命联系到一起就说不通了。
什么样的愧疚心理会连女儿险些死了还连一通电话都不敢打?
“苏先生这是要拦我?我现在是戚家大少夫人,你不顾我的意愿试图强留下我就是公然在和戚家作对,你可要想好了。”
苏瓷表情骤变。
戚家……
别说他,楼家和祁家都不敢轻易开罪戚家,更别说苏祁落身后还不是戚家的寻常人,而是戚家的当家大少。
戚无彧,谁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号。
这是一个对他们戚家自家人都不留情面的人,更遑论对外人。
早在保镖上前要拦住祁落的去路时,方浚就挡在了祁落面前,所以那个保镖其实碰都碰不到祁落。
“落落,你又何必这样,你妈妈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所以我不是说了她要见我就让她自己来找我吗?是她想见我又不是我想见她。”
想到什么,祁落突然轻轻笑了笑:“说来不怕苏先生觉得我在炫耀,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如果被戚无彧知道,你信不信你们苏家绝对会有大麻烦。苏先生不想着快些回去想对策,反而继续留下来试图将我得罪得更深,我不是很能理解苏先生这样的见地和行事作风是怎么让你们苏家在岭南争得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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