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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收拾一通后天已黑下去,每个人的手中也都多出一个火把,他们整齐立于空旷的院子中,等待面前两人的号令。苏景奉此时已调整好自己,他想起上午在那位姑娘那里了解到的事情,压抑着怒火道:“陆县令可有事情要对我交代?”
没有预想中的心虚,陆虞释然轻笑,他挥手让所有侍卫出去,片刻后院中就只剩下两人,随后猛地跪下,道:“下官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实在无可辩驳,无论是何惩处下官都接受。”
苏景奉抬脚踹向面前人胸口,陆虞毫无防备,人仰马翻,随后苏景奉快步上前拉着他的衣领将人提起,吼道:“你和杨逢落利用自己的官职贪污受贿、大肆敛财,不顾百姓疾苦只顾玩乐,罪无可恕。他离奇暴毙你却将我们请来,我本以为你是有心悔过,可如今你明知丞相派人在暗处对着林杏和俞杭下手却故意将人引到寺庙,甚至不惜将自己夫人也搭进来,究竟意欲何为?”
谁料陆虞却突然崩溃,痛苦喊道:“我并不知寺庙会起火,我不知夫人她会…”说到最后只剩下哭腔,他实在说不出夫人已死的真相。
苏景奉松开手,他跌落在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草木燃烧过后的灰烬被风扬起,迷得人睁不开眼睛,让人不自觉流泪。
◎县令离开◎
不过哭得不只是这两人,还有远在几公里之外的一间茅草房里的俞杭。
茅草房很小,只有两间屋子,屋中除了床榻什么都没有,不过从远处看并不突兀,这里有个小小村落,仔细看还能发现有孩童在小道上穿梭。
陆夫人和小秋贴心地留两人独自在一间屋中,虽说林杏才是从大火中死里逃生的人,可俞杭却比她更狼狈。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灰尘和草屑,活像个乞丐,高冷的神情也消失,此时正眼泪汪汪地拽着林杏的衣袖。
小秋早些时候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盆热水,盆沿处挂着毛巾,林杏想起身去拿毛巾可人却没松手,她无奈道:“你先松手,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俞杭听话照做,他看着林杏伸手捞过毛巾在热水中浸两下,随后拿出拧干,等她走近递来毛巾时猛地拉住伸来的手,却不接东西,林杏虽疑惑却也没挣扎,不解地等待他的下文。
只见俞杭抬手好似要抚上她的手背,却又突然停住,用指间轻点一处污渍,一丝细微的疼痛感涌入林杏的身体中,她轻“嘶”一声望过去,发现不知何时手背被烫出一片红。
见俞杭一直盯着那里看,林杏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毛巾塞进他手中,挣出手后云淡风轻道:“不疼,没一点感觉,要不是你注意到我都没发现。”
俞杭没说话,将毛巾整个糊在脸上,胡乱擦拭一番,感觉差不多后拿下来去水清洗,哗啦啦的水声和他的声音一起响起,“你这次计划太过冒险,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林杏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自己手背上的伤,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会有刺客,陆夫人只说她在寺庙等我,约我在那间屋子碰面,我摔倒也并非因为那根银针,而是被吓到之后脚下一滑。”
俞杭将洗净的毛巾重新挂回去,转身来到林杏的身边,着急道:“那银针可有伤到你?”
林杏摇头,却不敢看对面人的眼睛,她在身上翻找一阵,最后拿出一块碎掉的玉佩,愧疚道:“银针被玉佩挡下,不过玉佩碎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放好它。”
听罢俞杭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人没事就好,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要赔我。”
“赔什么?”
盯着林杏疑惑的目光,俞杭将碎掉的玉佩收回,笑道:“收下双跳脱。”
林杏眼睛猛地睁大,变得结巴,“我”了半天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最后侧过身小声道:“等回京城我便同意。”
俞杭疯狂点头,开心地连话都说不出,林杏被他逗笑,不再那般害羞,忽然一个人影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中—她们还未通知苏景奉。
想起的瞬间林杏便急忙开口问道:“你可有告诉苏景奉你我无事?”
俞杭表情心虚,有些慌张道:“并未,直到大火熄灭我才继续探查寺庙,很久才发现密道,顺着过来找到你们时已是傍晚。”
林杏站起身推窗,外头一片漆黑,她连忙道:“你快些回去告诉他,估计此刻他正在寺庙。”
陆夫人不知再和小秋说些什么,此刻有些控制不住音量,若隐若现的传入屋中,俞杭有些不解道:“这密道陆虞不清楚吗?”
林杏摇头,解释道:“不清楚,陆夫人说密道是杨县丞所建,陆县令全然不知,估计他此刻也正在伤心呢。”
俞杭犹豫道:“那可要告知陆虞?”
“说。”同时林杏将陆夫人给她的信放在桌上,示意俞杭自己去看。
陆夫人在信中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从陆虞和杨逢起初落贪污受贿到现在他们改过自新,可不曾想杨逢落却离奇死亡,她虽能猜到是何人所为可却无计可施,只能铤而走险将她们请来。她希望能和林杏在寺庙聊一聊。
俞杭一目十行地看完,明白了林杏的意图,起身道:“那我先去找苏景奉,你们在此处可要小心。”
他的身影刚从窗外消失,陆夫人便走了进来,林杏感觉到她的存在却没有回头,陆夫人对着她行礼道:“林姑娘,真是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差点丧身火海。”
林杏这才转身,将人扶起后道:“不,这与你无关,丞相要杀我,如何才能防住?不如说是你救了我,若是没有你们,我怎会还能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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