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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关上门,容臣就松开了牵引绳,放心让边牧自己在院里乱蹿。
“不换鞋吗。”贺庭卡在门框里问说。
容臣想了想,“如果你待会就走的话,不换也没关系。”
“……有备用的话,还是换一下吧,免得给你添麻烦。”
“……那我找找。”
容臣打开玄关柜,翻出了一双还算新的拖鞋给对方放到地上,贺庭下意识的以为容臣要给他脱鞋了,于是立马缩回了脚,但是容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脱鞋的意思,他放下鞋子就起身走开了,贺庭心里松了口气,对方应该没看到他缩脚的动作。
这房子怎么看都是二手的,也不知道容臣是租的还是买的,里面有好些家具看着都很老旧,尤其是那扇落地玻璃门上还挂着水晶珠帘,这种装饰风格在十年前很流行,不过现在很少见了,屋里屋外整体都很干净整洁,通风性也很好,现在国内正是夏天,这房子里凉飕飕的很是宜居。
“随便坐。”容臣接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对方。
贺庭接过水喝了一口,“洗手间在哪,我想洗个手。”
“哦,在那边。”容臣指了个方向。
贺庭说了好,又起身前往洗手间,洗手间应该是翻新扩建过的,因为里面的地砖有两种新旧不一的花色,他把裤腿上的犬毛拍干净后洗了个手,抽纸巾却在洗手台上发现了什么。
捏着一根金色方管的口红看了两秒钟贺庭后又放回去了,他认为这应该是容薇留下的。
出去时,容臣正要把狗牵到后院去锁着,他问这是干什么,对方解释说:“我怕它过来蹭你,它不怕生的。”
容臣说着,就用一个可拆的白色塑料篱笆把狗圈在了院子里的一角,边牧叫了两声表示不乐意,但很快又在草地上自己打起了滚。
这后院也被打理得井然有序,几棵三角梅趴在围墙边上,下面摆着一排已经风化了的塑料花盆,但花盆里面种的都是小葱。
院里还有一棵树,贺庭看那枝叶挺眼熟的,像是桃树,但现在这个月份桃花早就掉完了,树上除了郁郁葱葱的叶簇什么也没有,青色的幼果都见不着影。
“这是桃树吧。”贺庭说。
“好像是。”容臣也不太确定的说,“我搬过来的时候花快掉完了,好像是桃花吧……可以等结果的时候再看看。”
这树长得也不高,应该是嫁接过的,贺庭抬手拨了拨那些低垂的叶片,他突然叫了一声:“容臣啊。”
这声叫得容臣心漏跳了一拍,“怎么。”
贺庭看了对方一眼,却说没什么,过了两秒钟后,他又很漫不经心道了一句:“开花结果都是一期一会的事情,不要在开花的时候想着结果,在结果的时候又想着花长什么样。”
“……”容臣看着对方的背影,沉思半晌后好像通悟了什么,不过他也不确定贺庭是不是那个意思,但他也不打算问。
回到屋里坐下后,两个人隔着远远的分别坐在沙发两端上,有来有回的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日常话后又再度沉默了起来,容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也才接近九点,但他还是牵强的扯了句新的客气话出来:“f你饿了吗,要不出去吃个午饭?”
“还早吧。”贺庭手里无心找事做的翻阅着一本过期杂志,“你没吃早饭吗。”
“吃过了。”
容臣用余光瞥了左手边一眼,这大夏天的,贺庭从容自洽的叠翘着二郎腿,除了衬衣领口来了一颗露出一点颈窝凹陷的昏暗色以外,长裤长袜把人包得严严实实板板正正的,他便忍不住问:“f你热吗,需要开空调吗。”
“你热就开吧。”
容臣也不能判断出对方到底热不热,但他还是去把玻璃门关上并开了空调。
“薇薇现在还在南海吗,还是一起过来了。贺庭突然主动找话说。
“二姐一直在南海。”容臣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她那边没有受扩建影响。”
“这样……”
“嗯。”
贺庭看自己坐得差不多了,心想也是时候回去了,便开口说回酒店休息了。
“那我开车送你吧。”容臣好像得到了解救了一样,立马起身了。
贺庭看在眼里,“不用,挺近的。”
但是这会时容臣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说了抱歉又连忙先接电话,容臣也没避着他,就在原地接完了一通长达五分钟的电话。
挂完电话后,容臣又是一句抱歉,才补充:“是唐皮,他调来市局工作了。”
“他出什么事了吗。”
想到自己刚刚和唐皮打电话口气还挺急躁的,容臣又尴尬解释说:“他要交两份入职材料,但是他自己不会弄,让我给他弄,结果他今早交上去被退回来了。”
“为什么?”
“格式不对吧,我也不清楚。”
“电子版的?”
“交的是纸质版的,我帮他弄电子版。”容臣点头,“他不会用键盘打字,所以让我帮忙。”
贺庭想了想,“要我帮你看看吗。”
容臣原本想拒绝了,但这好像也没什么可拒绝的,“我去房间拿电脑。”
“嗯。”
贺庭只是看了那材料文件看了两眼,就知道这材料为什么会被退回来了,“这个材料是有模板改的,还是你自己敲的。”
“我照着模板自己打的。”容臣蹲在对方腿边看着电脑屏幕说,因为一楼客厅只有茶几一张桌子,而茶几又比沙发矮很多。
“照着模板打的?”贺庭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在模板上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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