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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那么固执该多好。”沈休很少会说一些感性的话,“心思也别那么重,就这么瞎开心多好。”
宣赢笑着感慨了声:“没办法,我就是有病,喜欢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别说丧气话了,任玥快回来了。”沈休有意吓唬他,“你猜她要是知道你去找了赵林雁,她是先炸我这儿,还是你的天星?”
任玥是沈休的妻子,二人在四年前订婚,前年领了结婚证,婚礼至今还未举行。宣赢慢慢瞪大了眼:“什么时候?她不是年底才回来吗?”
“你过糊涂了?”沈休风轻云淡,“这都腊月了,快过年了。”
宣赢想想那位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大嫂,登时打了个寒颤,他用商量的语气问沈休:“要不你跟她说我死了”
沈休眼神未变,凝在他身上几秒,宣赢嘴唇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立刻改口:“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回去反省。”
当晚还是回了贺家,开车抵达大门口时,恰巧杨如晤回来,黑白库里南碰了个面,宣赢就在杨如晤的注视下,从容地从车里下来。
他示意程愿离开,自己走到杨如晤车前,轻敲了两下车窗,不过两秒,车窗落下,杨如晤的侧脸渐渐清晰。
宣赢将手腕搭在窗沿,笑眯眯地问:“我的车没有登记,进不去大门,可以载我一程吗?”
杨如晤静看他片刻,面色一如既往地平淡,伸手点了下副驾,示意他上车。
从别墅大门到欢喜园开车几分钟可达,宣赢本以为杨如晤会在这几分钟里对他进行某些问题的试探,但杨如晤的沉稳超乎想象,自他坐进车内,杨如晤展现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稳重与礼貌,并未多问一句。
二人安然到家,客厅内赵林雁也在,看到他们一同到客厅,美丽的脸上笑意绽放的更加明艳。
“今天周末,我说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原来你们一起去玩了?”
“跟朋友吃了个饭,碰到了宣赢。”杨如晤简单解释,“你们聊,我还有工作,先上去了。”
宣赢拦下他:“你今晚还要住在这儿吗?”
杨如晤最近明显在贺家留宿的次数比较多,宣赢怀疑他是在刻意防着自己找茬。
杨如晤丝毫没有一个外姓人的自觉,听完竟然跟他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家,我还能上哪儿?”说完他转身上楼,走过几步台阶他又停下来,看向厨房,“冯姨,以后宣赢在家的时候,给他房里放杯温水。”
赵林雁闻言,似乎又找到了母爱弥补的角落,连忙说:“花茶吧?妈妈自己做的,很香。”
杨如晤转过身,动了动唇,宣赢觉得这一幕挺有意思,看向杨如晤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贺太太。”宣赢转向她说,“杨如晤说了水就可以,你为什么非要反驳一句?你是觉得我一定要听你的话喝花茶,还是觉得杨如晤在这个家不配有话语权?”
赵林雁攥起双手,支吾一声。在她眼中,喝茶还是喝水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她的话既没有反驳杨如晤的意思,更没有让宣赢必须听话的意思。
宣赢收起嘲讽:“好了,我喝水就可以,你的花茶留着给贺此勤喝吧。”
上楼时路过杨如晤身边,宣赢未做停留,腕间珠串随着动作发出细腻声响,杨如晤低头看了眼,等他身影消失,又折返到了楼下。
跟赵林雁相处多年,杨如晤很清楚她的为人,作为女人,她有本身存在的美丽大方,也有不合年龄的幼稚娇憨,作为母亲与长辈,她有本能慈爱与体贴。
其实更多是善良,她对家人与陌生人都不吝释放善意,然而不一样的角度,这份善良与作为母亲的慈爱是多面性的,起码对喜欢阴阳怪气人的宣赢缺失了很多。
“宣赢小时候应该不这样。”杨如晤安慰道,“您太多年没见过他了,关系需要时间弥补,不能急。”
赵林雁低了下头,很是失落:“我知道对不起他。”
“叔父快到家了,您收拾吧。”杨如晤望了眼楼上的方向,“最近我会经常回来,宣赢很敏感,如果有想要做的,提前跟我说一下,我会从中帮您。”
赵林雁失魂落魄地往楼上看了眼,又对杨如晤点点头,说她知道了。
自从吃下杨如晤给的这颗定心丸,赵林雁把那种急于与儿子修复关系的焦躁放缓了下来,她不再没眼力见地问东问西,也不再自以为是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的行为言辞变得与长相趋于完美,有几次宣赢试探,赵林雁的反应还很令他满意。
比如某天早晨,宣赢又是清晨才睡,四个小时后睡醒起床,下楼时恰巧是中午,赵林雁并没有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只淡定却又不失亲切地对他说了个中午好。
那一瞬间,宣赢的面部表情很精彩,彷佛是看到了不省心的母亲终于有了一点长进,同时这位母亲也明白了血缘亲情的疏远并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挽回的。
宣赢感慨与赵林雁的开窍行为,为表鼓励,主动询问了她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
虽然没有很大的进步,但宣赢的态度足以让赵林雁稍稍放心。
她知道这些要归功于杨如晤的背后指点,比如杨如晤告诉他宣赢不喜欢被人时刻关注,所以不用刻意对待,随意说话就好,比如杨如晤说以后宣赢晚归或者不归,打个电话确认就行,他是成年人,不需要过问太多。
这些赵林雁都做的很好,只是偶然会有恐慌,怀疑这么做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让本来就跟她疏远的儿子更加反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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