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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着的时候贺元成还是个义愤填膺的有志青年了,现在都买官卖官了。
她只是死了五年,人间怎么就天翻地覆了。
她长久的看着郑希言,这个无语又愤怒的眼神像是刺痛了郑希言,她面色愈冷沉的几乎能凝出水,忽地站起来。
她在裴宣身前半膝蹲下,湖蓝色大氅旋落雪地,卷起一丝幽幽的血腥气。
哪怕是用很重的熏香掩盖过去裴宣还是发现了。
裴宣发间一凉,长发如细丝垂落。
郑希言拔下了那支簪子。
你抢它干嘛?裴宣下意识想抢回来,但郑希言动作比她快得多,落在她视线里只剩下郑希言伤痕累累的手。
郑希言的手多了很多伤疤和茧子,让那双手看起来久经沙场,此刻手腕缠绕着绷带,渗出的血迹一点点洇红了白色布料。
那根簪子被郑希言执在手中端详,神色间的冷嘲将本就冷艳锋利的脸衬托的几乎要割伤人。
手受这么重的伤以后没女孩要的,裴宣在心里腹诽,在她记忆里郑希言虽然有个当大将军的梦,但哪儿有这么勤奋过?
不跟她一样有课能躲就躲?
郑希言冷嗤一声,内力一震,啪嗒一声,簪子断成了两截。
裴宣心中也震动了,差点想上去掐死她。
郑希言已经冷冷开口:“带着一个赝品招摇过市。”
赝品?裴宣想上去拼命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低头一看好像还真是。
昨天她快困懵了,夜里寝宫点的灯又暗,这些首饰全程没有到她手里,只是在她面前过了一遍,样式又一模一样,她下意识觉得应该没错。
这样一看又有点太新了,玉质做工雕刻虽然都一般无二但她娘送给她的那根有十几年了不可能这么新。
……怎么皇宫还有赝品。
就算不是我原来那支这根也价值不菲啊,郑希言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这根簪子能让我和灵书吃一年吗?
裴宣开始思考断了的簪子打骨折会不会有铺子收,能当多少钱,算了,应该卖不出去。
但子书谨应该不会把真的还我,假的拿回去修修留下权当纪念吧。
她将断了的簪子攥回手中,头顶郑希言已经再次冷笑了一声:“当初在皇陵攀附本王不成如今终于攀上了太后?”
裴宣:“……”
郑牡丹,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如果有选择我能自己选不用掉脑袋的情况下,我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到底有谁想在这种破地方跟你们尔虞我诈的熬鹰啊?
裴宣吸了一口过冷的空气:“既然您都知道我是太后的人了又为何还在宫中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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