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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准备好告黑状了:“父亲事务繁忙,恐怕不记得这等小事。”
但她记得裴远嫣就有字,今年年节前开恩取仕的名单已经交了上来,子书谨肯定看过,而且她过目不忘。
所以太后,你看他——
她一副稍显委屈的模样,好看的眉眼都有点皱起来,真是好一副谄媚嘴脸。
子书珏我已经学到了精髓。
子书谨:“”
看来她是真对裴远珍十分不满,年节将至,裴老大人的日子确实过的太清闲了些。
子书谨心中思量,面上倒是没什么波动:“他既不曾给你赐,哀家给你赐一个就是。”
“宣。”
裴宣本来假装委屈的嘴角都僵硬了一下,她克制着自己像一个不通文史的小女官一样去问:“太后说的,是哪个宣?”
子书谨正襟危坐,好似眸光中只映着她一个人,天上地下,只此一人。
“宣和旧日,临安南渡,芳景犹自如故。”
裴宣一时之间没什么反应,子书谨似是怕她太过文盲听不懂,又徐徐添了一句:“宣之于口的宣。”
宣之于口?
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子书谨察觉到了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自然是隐瞒?是裴岁夕这个身份本来的秘密?还是说关于我是裴宣的秘密?
裴宣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扼住,让她在这样温暖的室内背后徒生冷汗:“太后,这是先帝名名讳,臣恐怕担不起”
用这个字别说其他人,郑牡丹知道了先砍过来,你自己私下里玩就算了,怎么还敢拿到明面上的啊太后。
“所以这个字只你与哀家二人知晓。”
原来还是搞情趣啊,裴宣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那你多余一个赐字干嘛,你以前不都是直接对着我喊宣宣吗?毕竟小面首又不能反驳。
她正这样想着,忽地听见子书谨的声音,柔肠百转似有千千愁结:“宣宣。”
她忽地意识到,这是在喊自己,却又不是在喊自己。
我更喜欢太后。
管她子书谨叫的是哪个宣,我是我自己。
裴宣成功说服了自己,非常丝滑的回了一句:“太后,我在。”
子书谨:“”
她几乎有点被裴宣逗笑了,广百恰在此刻走近了来,停在帘外,压低了声音:“太后,齐大人求见。”
朝中姓齐的大人户部礼部和三司衙门都有,裴宣一时也没想出来是哪个姓齐的这么没眼力见来打扰太后闺中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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