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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哀家不久前发现一件事,”子书谨幽幽的看着面前的人,“朝云公主的墓是空的。”
裴宣:“”
什么时候你的心能有你的嘴上一半哀家也就知足了
子书谨看似很想她来发表一下看法。
裴宣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盗墓之风盛行,太后必然要严惩不贷啊!”
为了保证自家百年以后的安危,各朝各代对于盗墓之事都严厉杜绝,‘发墓者诛,窃盗者刑’。
子书谨眼神幽暗闪烁了一下,微微颔首,难得应和道:“不错,按律处置“盗发冢”与杀人同罪,都要处以磔刑:先割肉离骨,再斩断肢体,最后割其咽喉。”
裴宣:“”
那你去挖先帝的墓,割尸体的脖子吧,先帝做的事跟我裴宣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小女官。
好在裴灵祈终于磨磨蹭蹭的写完了今日游记,虔诚的交给母后过目,子书谨把目光从裴宣这里移开,开始逐字逐句的教导裴灵祈。
裴宣小小松了口气,妘妘死后她每年都去祭奠力图做出伤心欲绝的情态,子书谨从未多做怀疑,那么她是现在才知道还是早有所预料?
如果当真是如今才有所感知,是真掘了妘妘的墓?还是发现了其他痕迹?
“回去请太傅再做指点。”子书谨放下宣纸,算是让裴灵祈勉强过关。
旋即朝裴宣伸出手,似乎对发呆的女官纵容又无奈:“还不过来?”
裴宣微怔,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想了想又觉得太慢难免惹太后不快,只将宣纸随意对折就上前牵住了太后的手。
山顶的风呼呼作响,吹的书页翻飞,子书谨眼力极好,看见上面一团浓墨,被人胡乱涂画。
她面上再平静如水,其实心中未必如表面一样平静,子书谨心情好了稍许,牵住裴宣的手,微微蹙眉:“手上沾了什么?”
裴宣低头一看,发现是虎口和侧面边缘处沾了一团墨迹,子书谨爱洁,这时候去牵她的手确实有点不自量力,裴宣收回手:“臣去清洗一下。”
却没收回来,子书谨牵着她来到身畔的溪流边,春日的阳光映照出粼粼波光,柔软的青草间开满了不知名的细碎野花。
子书谨用丝帕沾染了水擦拭她沾染墨迹的手腕,又一点一点擦干净她指缝间的水渍。
她的长发因为动作滑落下来,垂至南锦光滑细腻的锻面,缎面上展翅高飞的凤凰也因为流光的映衬变得温顺,春日的风吹拂起她的长发。
裴宣很想去摸一摸她带着细纹的眼睛,或是去触摸她身上华贵的锻面,她是如此宠溺且温柔与多年前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怒斥她妇人之仁的女子判若两人。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在看什么?”子书谨注意到她目光的凝滞,笑着问道。
“太后风华绝代,臣一见就移不开眼了。”裴宣被她从回忆中拉回来,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就是当一个佞臣的自我修养啊。
子书谨还没说话裴灵祈已经一副被腻到的模样皱了皱鼻子,悄悄离她们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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