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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想到霍家老爷竟是这样的坏人,只可惜霍小公子,她能看出来,对她家姑娘是真心好的。
于是她道:“我见霍小公子没受什么委屈,估摸着有人打点让官差多照顾他些。”
苏黛闻言稍微放了心,虽然她恨霍云鹤,但祸不及后辈。
明喜又道:“不过姑娘,我在国公府的时候有人找过我,向我打听过你。”
苏黛诧异:“是谁?”
明喜摇头:“我不认识,但看他身形不像寻常百姓,像个练家子。”
苏黛心中砰砰直跳:“那他可留下什么话?”
明喜再次摇头:“国公府表姑娘失踪一事瞒不住,没多久便传出去了,只是不知世子对夫人说了什么,原本夫人都准备报官了,结果却不了了之。”
“那人也只草草问了两句,打听姑娘是何时入的府,喜欢的东西……什么也没说,我原来还以为他同你相识……”
霍府流放那日,她在人堆里,本想找找有没有她家姑娘,结果突然被人拉住,那人好像知道她是国公府伺候苏黛的丫头,将她拉到人少些的地方后便问起来了。
苏黛沉思,时间也对得上,霍唯在诏狱里曾对她说,他曾同兄长写过信,会不会……是阿兄回来便派人来找她了。
她沉寂多时的心突然跳动起来。
她眼神明亮,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拿出那枚梅花印章交到明喜手里,悄悄在她耳边嘱托了几句。
明喜惊讶:“公子?”
苏黛点头,眼睛亮亮的:“或许是阿兄想找我,说不定找到他后,能帮我们出去。”
明喜重重点头:“好,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明喜走后,苏黛静静坐了一下午,看着风吹院子里的落花,细数时辰。
晚间夜暮升起,苏黛看了看天色,起身走至外院,不紧不慢敲着院门,院外两个侍卫闻声不耐烦打开:“做什么?”
苏黛道:“我要见你们世子。”
侍卫神情冷漠:“世子这几日忙,没空来,有什么对我们二人说就是了。”
他们心下本就不爽利,他兄弟二人跟着世子就是为了闯出自己的事业,结果还没干出成绩,就被派到这么偏远地方,要是正事也便罢了,起先还以为是看守罪犯,后来发现整日就守着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真不懂世子是怎么想的。
他二人不满很久了,偏偏这小娘子成日总想逃出去,害得他们每日只能守在院外,别说干事业了,天天守着个连罪犯都不是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苏黛继续道:“我有话要同魏玉年说,劳烦将他叫过来,或者传信于他,都可以。”
两个侍卫本就对她不满,此刻听见她说话这么不客气,不耐烦道:“世子哪有功夫管你,有什么事等他忙完再说。”
苏黛嘲讽:“他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限制百姓自由?”
虽说兄弟二人对世子派他们看守个女人不服,却听不得有人说世子的不是:“我们世子这两日忙着准备大婚,可没空管你。”
不过是个表小姐,虽不知道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里,不过多半也是她犯了错。
苏黛不以为意:“若我说我要同他说的事同山河录有关呢?”
他们刚入将羽卫,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山河录,其中一个侍卫道:“什么山河录的,你若有其他需求同我们说就是了,想见他,不可能。”
侍卫越说越发生闷气,将门往里推,迫使苏黛后退:“若没什么事,请表姑娘回去。”
话虽说得客气,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
到了这地步,苏黛自然看出来这两个侍卫不喜她,话里话外都只想将她草草打发了事,但她偏不想咽下这口气。
她纤薄手心重重抵在院门上,一字一句道:“你们如此待我,就不怕魏玉年回来,我向他告状么?”
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发笑:“告什么状?我还没告你呢!世子爷是在准备和他未婚妻大婚,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一唤,他就会来?”
“我都听说了,你就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本来以为攀上个好亲事,结果未婚夫又被抄家流放,你拿什么和如今世子妃比?”
“人家可是大启首位女官,还协助治理水患,政绩岂是你能比的?”
苏黛指甲用力蜷缩,在门上抠出几道划痕。胸脯起伏不定。
另一人见状,觉得他说话有些重,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裳,那人偏偏在气头上,甩开他的手继续道:“你一个没名没分的表小姐,留你在别院好吃好喝伺候着已经是开恩了,你以为你是谁,还要我们随时守着你!”
“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同其他兄弟一样做任务了。”
“你……”
“住口!”一道冰冷声打断叶四的话。
话落,那两人猛然回头,竟见满脸怒气的魏玉年和一副看好戏的萧远站在不远处,竟是将方才他们所说的话尽数听在耳中。
魏玉年冰冷着眸,扫视过他二人,阴冷沉沉开口:“叶四,王七,我若记得没错,你二人才进将羽卫不久。”
叶四停住话头,再不敢说那些刁钻刻薄的话,瑟缩身躯,同王七一起行了礼。
萧远双手环胸,嘴里叼着根草看好戏。
连真正的女主人是谁都看不出来,这么没眼力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选进来的。
啧啧啧,他摇摇头,靠在柱子边。
魏玉年冷冷道:“趁我还没改主意之前,你们滚吧。”
王七和叶四迟疑一瞬。魏玉年见他们不动,冰冷目光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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