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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这场争吵,毫无意义。
她告诉自己,周淮律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了,因为都过了那个执着于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年纪,她不想再去重复以前高中自己撞见的事情。
如果她现在是85岁,她会站在这里歇斯底里去说高中发生的事情,把那些盘根错节的误会全部说出来,一一问,一一寻求他的解释,但她现在25岁了,她只会淡淡的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她清楚肯定她没听错,但她心里清楚就好,她这个回答,是要把这件事进行翻篇。
“枝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听她这样说,周淮律低头去看她,深邃眸子谦卑诚恳:“不过现在说开了,就好了。”
他想去抱她,眸子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也对这件事翻篇,却不知道,他们的翻篇不同。
江枝后退半步,她抿了抿唇,抬眸,低声道:“我想你误会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要挽回这段婚姻,而是想告诉你,以后我的生活你不要来插手。”
像今晚,像家里的事情,像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
周淮律嘴角的笑意僵硬,眼眸里的笑意戛然而止,他蹙眉,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最后再说一次,是最后。”她重复最后这两个字,微微抬起脸庞,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就放在你书房的左边抽屉。”
她话里的决绝很明显。
周淮律眼眸低颤,站在原地错愕,他顾不得心里那种恍惚错失的感觉,赶紧去抓住她的衣角,欲言又止,有话在心口难以倾诉,他道:“枝枝,我——这些都是误会,我们说开了,就好了。”
他来禅城已经很久了,次次的争吵,次次江枝都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那时候还没能够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她知道,能坦荡说出来的时候,其实才是真正的放下。
“你说开是误会的解释,”
江枝把他抓在她手腕的手指掰开,眼底清明一片:“但我说开是放下。”
暮色里,女人倩影挺直脊背,红裙在路灯下熠熠生辉,高跟鞋像是在为她的转身而奏乐,她像涅火重生的凤凰,从十年的困境里挣扎出来,终获新生。
江枝走到路口时,才发现邵均正在等她。
她观察他的脖子,关心询问:“你还好吗?”
邵均点点头目光看向她的身后。
她也顺势看去,他站在原地,任风吹不动,影子被路灯折射,拉的很长很长,落寞孤寂。
在这瞬间,江枝才明白,原来看着另一个人着急、难受、是这样的感受。
不过或许可能是不爱了,她的心里云淡风轻。
她说:“走吧。”
邵均点头,他们并肩而行,离开这里。
他就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刚才的质问冲动早已在这场争吵中发现,他已全然无资格。她是认真的,最后二字,重复盘旋在脑海。
他知晓这段感情在她嘴里已经到头了。
垂下来的手臂,被咬的地方,已经结成凝结成血块,周围鲜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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