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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虽然房间多,但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去别的房间睡啊!
算了,一回生两回熟,就在一张床上睡两天而已,之前又不是没睡过,上次那是意外!这次绝对不会了!
易靖荷给自己做了一堆的心理建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咳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我睡另一边。”
即便是心跳到嗓子眼了,易靖荷还是故作淡定地走到了另一半床边。
宴连挑眉失笑,将毛巾挂好,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随着关灯声响起,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只是窗外的路灯余光,让人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显得有些暧昧。
他闭上眼准备酝酿睡意,蓦地察觉到左手边有东西压下的感觉,低头看去,是一个枕头,横在他们中间。
宴连对上易靖荷亮晶晶的眼睛,他迟疑半晌,看向枕头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易靖荷缓缓眨了眨眼睛,干笑道:“为了避免我晚上睡觉不老实,我觉得这样最为保险。你觉得呢?”
昏暗的视线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闭上眼,低声说了句,“睡吧。”
易靖荷也拿捏不住他现在到底生没生气,毕竟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夜深了,她打了个哈欠,缓缓睡去。
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悠长,宴连睁开了双眼,眼中清醒万分,没有一丝睡意,他转头看向易靖荷的睡颜,深沉的眸子里满是势在必得。
易靖荷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醒来的,紧贴的肌肤温度高于她,就像个小火炉,她清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誓死如归般抬-起-头,“早啊~”
她上方赫然是宴连的俊脸,他单手撑着脑袋,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就是俊脸上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两人此时紧贴对方,她的手还挂在他的腰间,还有个东西杵得她有些疼。
易靖荷悄悄往后靠了靠,脸上泛起薄红,宴连也有些害羞的撇过头去。
她两眼四处乱瞟,“我昨天不是放了枕头的吗,这枕头哪去了?”
“需要我提醒你吗?”宴连唇角弧度渐深,意味深长地说道,“昨天我睡得好好的,你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把枕头扔到地下,翻身就压到了我身上,我推都推不开。”
“不不可能吧”她呼吸一滞,眸心微颤,原来她这么生猛的吗?
宴连摇头叹气,起身将地上的枕头拿起来放好,幽幽-道:“没关系,我习惯了。”
转身就朝衣帽间走去,再不离开,他怕他控制不住笑出声。
易靖荷仿佛石化般坐在床上,还没接受自己的狂-野人设。
宴连将衣帽间的门关上,靠在门上,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但那微微晃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窃喜。
想起昨晚,他的眼神渐渐迷离。
在易靖荷睡着之后,他看了那碍眼的枕头两秒,果断的将它扔到地上。他悄悄地靠近她一些,易靖荷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一靠,之后自然也如他所愿。
对喜欢的人,耍点小心机怎么了?
“她是特别的”
如果说机场车站,是为亲人朋友送行的聚集地,那么医院,则是见证了由生到死的人间百态。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到处都是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
一个微微佝偻着的身影,正弯腰拿着一个帆布包往里装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让我一个老人家天天为你操心。”
老人须发皆白,虽然已经耳顺之年,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不比年轻人差。
季言浅笑着坐在床边,一边听着老人碎碎念,一边点头附和,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虽然嘴上一直叨叨,但是终归还是心疼他的。
陈于崇一脸怜爱地看着季言的额头和腿,“真的要今天出院吗?我看你这伤也没好全啊,要不然咱们再住几天,老师不差这点钱。”
季言摇头失笑:“老师,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医生都说我可以回家疗养了,难道医生的话您也不相信吗?”
距离季言上次摔下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除了脚骨折了比较严重,其他地方没有太大的伤害。住在医院里人这么多的地方,他实在不习惯,索性跟医生请示了一下是不是可以回家修养。
陈于崇,也就是季言的老师,而且季言还是他的关门弟子。他是当今最有名的国画大师之一,他的一幅画千金难求,最擅长画草木风景。
外界对于他收季言为关门弟子还是颇有微词的,毕竟季言虽然画画的天赋很高,但是在同行里看来他这个人孤傲、不合群。但是陈于崇跟季言的缘分,又岂是世人的三言两句就能断的?
季言发生意外那天,陈于崇不巧正在法国交流会,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立刻跟主办方辞行赶了回来。只不过老人嘛,上年纪了,再加上长途奔波劳碌,染上了风寒,这两天时不时的就咳嗽。
陈于崇侧身,拿出帕子捂住嘴,沉闷的咳嗽声传入季言的耳中。
季言嘴角的弧度绷直,内心有些自责,开口劝道:“老师,我真的没事了,您快回去歇着吧,我这还有朵朵在呢,您不用担心。”
老人不在意的摆摆手,“就是个小感冒,不用紧张,我来都来了,总得看到你真的没事我才放心。”陈于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过呢,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感觉有些胸口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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