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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踌躇觉得合理,但只有一点想不通:“这样一下就解释得通了,只有一个问题,那她又是怎么制造自己被丛千斐反锁在卧室里的假象的呢?”
尤未想起他们检查过的窗户,和江耀说阮觅夏其实能用床单结成绳索逃脱:“她可以先翻窗出去,到门外再上锁。”
郑踌躇从昨天就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可是卧室的钥匙只有一把,她肯定是等丛千斐带着公文包走了以后,再用钥匙去反锁的。但是这样一来,这把钥匙又怎么会出现在丛千斐的公文包里?”
这样一说,尤未和江耀都噤声了。
这个疑点,他们谁也想不通。
江耀先去给尤未解手铐:“我们等会儿再去那个房间看一看,先试试看这个高度,到底能不能从二楼爬到地面。”
他给尤未解开手铐,拉着尤未站起来,准备过去再看看时,尤未突然喊住他:“等一等!你刚才说了什么?你把你这句话再重复一遍。”
江耀摸不着头脑,只得回忆着重复:“先试试看这个高度,到底能不能从二楼爬到地面。”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我们等会儿再去那个房间看一看……”
他话音未落,尤未就急匆匆冲了出去,跑到案发的那个房间,拍了一张照片,又跑回他们现在这个用于现场模拟的房间,反复对比。
郑踌躇想要发声问她想到了什么,却被江耀制止,他看得出来尤未正在处于最紧张的头脑风暴中。
“一模一样的6个房间,一模一样的。”她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眼,总算知道了奥秘,问江耀和郑踌躇,“你们知道策展师最擅长的是什么?”
江耀和郑踌躇都一头雾水,却听见她自问自答:“就是布置。房间的装修本来就是一模一样的,她完全可以将一间房布置成另外一间房的样子,而且她有一个晚上做这件事。”
江耀试图理解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其实他们进的房间,和案发时的并不是同一个房间。”
“不,是同一个房间,只是和丛千斐离开的并不是同一个房间。”尤未语速又变得飞快,“假设丛千斐随便选了一个房间a,带阮觅夏进入到a之后,她又把他和他的公文包,和其他物品一起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房间b,并且用留在a门锁上的钥匙,从外面反锁了a的门,然后把a的钥匙、她的手机,以及她配好的另一把手铐钥匙,提前放在了丛千斐的公文包里。”
“等到第二天丛千斐醒来,他没意识到他其实已经在房间b了,离开b的时候,他确实确认过b的钥匙还留在锁孔里,但他根本不知道a的钥匙已经在他的公文包里了。”
“他放心地走了之后,阮觅夏就可以把b的物品带上,清理完他们在b的痕迹后,离开b,翻窗再进入a后,把物品布置回原来的位置,然后用自己的惯用手——也就是左手,铐上自己的右手,再故意磨破了她的右手,从手铐中挣脱,假意跳窗逃跑,再把一切说是丛千斐做的。”
江耀和郑踌躇都听懵了,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整个逻辑。
他震惊于尤
未优越的思维逻辑,但还是有一点没想通:“可是她要是想把丛千斐从a转移到b,丛千斐怎么会毫无察觉呢?”
“下安眠药就可以。你可以在下次会见的时候,可以问问他,他那天晚上是不是感觉自己睡得特别沉。”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郑踌躇觉得尤未能琢磨出来这些太变态了,费尽心思制造这一切的阮见夏更变态,“她和丛千斐有什么过节吗?”
江耀和尤未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想到一个问题。
阮觅夏设计这个复杂的计划,就是要置丛千斐于死地。抱着这样决心的人,一定是策划了很久很久,几乎不会再给他们留下半点证据。
尤未说的这一切,哪怕再有逻辑,充其量也只是推理,包括她说的左右手的问题。只能说理论上讲,丛千斐如果用的是自己的惯用手,应该铐的是阮觅夏的左手,但阮觅夏也可以一口咬定,丛千斐那天就是铐了她的右手。
至于尤未说的“调包计”,更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本来想通知警方再来勘察一次的江耀忽然觉得无力,因为可能警方再来一次,也并不能找到阮觅夏的破绽。
三人都感到一筹莫展,偏偏此时还有人来添乱。
尤未的手机被打响,那边zora的声音焦急:“yonda,别墅的保安刚通知我,有一帮阮觅夏的支持者来这边闹事了!他们人很多,保安已经报警了,您和江律师得赶紧离开!”
尤未还没听zora讲完,赶紧把大门钥匙扔给江耀,叮嘱他:“有点事,我出去看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反锁好门窗,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她话说完,都没等江耀回答,拔腿就往外面冲。
江耀见状不对,又把钥匙扔给郑踌躇:“你按她说的做,在这里等我。”
“诶,师父!”
郑踌躇当然叫不住江耀。
江耀跑下楼的时候,尤未已经风驰电掣地开车飞奔而去了。
他也赶紧亦步亦趋,跑上车,连安全带都没系,就开车跟了过去。
尤未还没开到别墅区门口,就见密密的人潮涌在大门口,保安们势单力薄地阻挡着他们,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尤未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跳下了车,朝着人群飞奔过去,向他们大吼:“你们想干什么?!”
她这一声用尽了全力,响彻人群。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有人窃窃私语在问:“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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