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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壁沿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了入口的温度,陆殊途舀起一勺,神色如常,“寻常的安胎药而已。”
寻常同归喝药的时候,陆殊途不是不在。
但他也只是看着同归喝下,并没有过这种亲自喂药的举动。
腹部的收缩一阵阵收缩,此刻同归心中自觉的有不对之感,她缓和自己的情绪,给了数日来的第一个好脸色,“我现下没有胃口,过一会再喝,你先放下吧。”
陆殊途闻言却忽然抬眼,“怎么了,可是哪里不爽快?”
个体之间都是自私的,孩子越大,越会吸收母体的养分。
陆殊途盯着同归的腹部,心下微沉。
同归被他这幅模样唬得眼皮直跳,不想要是一回事,被人强行打胎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忍不住捂起腹部,“我只是没有胃口罢了,你何至那么紧张。”
陆殊途一双厉眼在同归腹部和脸上徘徊,似在分辩同归话中真假,过了片刻,他却笑了。
笑的和缓无比,如同稚子般没有一丝伤害性。
“同归这么紧张做甚,既没有胃口,待会再喝便是。”
喂药这么多日,屋中的设备早已齐全。可以保温温鼎时刻都备用着,陆殊途将药搁在上头,又用鼎盖罩住。
同归见状越发心惊,她呼吸急促,却又不得不强行镇定。因此一张小脸上的面色越发不好看。
陆殊途沉默端详片刻,委身坐到榻上,“不疑今天陪你可好?”
虽是询问,可似乎已做下决定。
他挥手,立刻有奴仆送来器具。
同归哪能允许,她起身将床榻遮盖严实,“我觉轻,夜里容易醒。”
这也是实话,怀了孕的妇人夜间起夜频繁。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郎君在妇人有了身孕后便不来的原因。
只不过陆殊途并不为此困扰,“没事,正好我来伺候你,也让这些守夜的下人松泛松泛。”
若是有匕首,今夜实属于刺杀陆殊途的良机。
可自从怀孕后,又或者是她住进来后,别说刀了就连一个利物都没有。
同归愤恨交加,言辞又变得尖锐,“你伺候我,我怕我会寝食难安。望着你这样虚伪的脸我只会觉得恶心。”
◎遮掩◎
一夜下来
无论是打翻自己辛苦做下的吃食,又或者是冷言冷语,陆殊途都坦然以对。
可如今却因这番话,他脸色骤变。
到底是被拥促的儿郎,何至于受过这番羞辱。
只是望着脸庞清素了几分的同归,陆殊途到底放慢了呼吸,硬生生忍下了,“同归,别闹。时辰不早了。”
从未遇到这般难堪场面,也从未有人教过陆殊途夫妻相处之道,仓皇羞恼之下,他竟束手无策的逃了。
当然,是逃到了净室。
待从净室出来,陆殊途身上带着冰凉的水汽,情绪也平复沉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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