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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只这么说了一个字,裴清便大踏步地过了来,在她的慌忙无措之中将她打横抱了起。
直到永嘉被裴清放到榻上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一个刚才还软绵绵没有力气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地醒了酒。可是顾不得她想不想得明白了,裴清已经侵身上了来。
裴清粗重的吐息落在她的颈间,永嘉如今虽并不抗拒他的这些动作,可是直觉今夜的他有些不大一样,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心提了些起来,裴清似乎是知道她想搬出那一句话,先发制人道:
“我想要。”
永嘉的手被他压得没有地方放,只好环上他的脖颈,蹙眉道:“你喝醉了。”
裴清道:“你若想让他侍奉你,可以。但是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驸马,今夜,你该留在我这里。往后,你去哪里,我都不会再说一句话。”
永嘉不禁“啊?”了一声。
她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让阿和侍奉她,她的确是因为这张脸和祁隐长得像才生出些恻隐之心,可是从来没有往那处想过啊。
裴清怎么想得这么多
他既然清醒了,那她就和他好好说清楚。
永嘉蜷起身子想要脱身,双腿挣扎时却引来他的一声闷哼,永嘉顿然觉得有一处不太对劲,吓得不敢再动了,她细弱蚊蝇般出声道:“你先下去,我、我、你压着我,我说不清楚。”
裴清的吐息比方才更重了,额上沁了些汗。但他还是乖乖地起了身,坐在榻沿上。永嘉挪到了榻里侧,双手抱着膝坐着,离他有些距离。
裴清望着她,目光复杂,带着些情欲、隐忍,和一点儿哀伤。他敛了眸,道:“你说吧。”
永嘉警惕地望了他一会儿,见裴清真的乖乖坐着不再有什么动作,才放下了心捋了捋思绪,先道:“往后你再如何生气,也该先顾着自己的身子。你那伤受了还未出两月,怎么就喝这么多酒?你自己会医术,难不成不知道该不该喝吗?”
说着说着,永嘉自己变得有些恼。
裴清默了一会儿,道:“心里不痛快,就去喝酒了。”
永嘉抿了抿唇,道:“你当时生气便罢了,午膳为何不回来用?做夫妻的凡事有了些别扭,都该好好讲清楚。”
裴清又将头垂下去了些,低声道:“你不传人请我回去,我如何自己回去?”
永嘉疑惑道:“这便说不通了,从前哪一日不是你自个儿回来的?”
“今日不同。”裴清顿了顿,“今日被我撞见了,你往后不必藏着掖着,大可以让他在你身边侍奉。那我回来做什么?”
永嘉一噎,他还是在计较这个。她叹了口气,向他那处挪了挪,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他在我身边侍奉?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若将他送回去,永宁会把他打死的,我才将他留下来,等过了这阵子就将他送走。”
她挪到了他的身侧,裴清的视线中多出了她水红织金的裙摆,他抬眸看向她,淡淡道:“他们晓得你心软,只要你肯将他留下,他们便有了胜算。你看,今日你不就让他侍奉在你身侧了吗?”
这个侍奉,和那个侍奉,能一样?永嘉皱了皱眉,道:“之前不是从苏州拿回来了书吗?我想着捣些灵香草一起存起来,他本在院子里洒扫,说要过来帮个忙,这个侍奉也不行吗?”
裴清抚上她的裙摆,摩挲着上头的金线:“捣香捣着,就跪到你身侧了?说话说着,就说到祁太医了?”
在这点上,永嘉的确心虚。她软了声,将手搭上裴清抚在她裙摆上的手:“你知道祁太医的,对吧?”
裴清默了默,才道:“知道。”比谁都知道。
永嘉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和他聊聊祁隐?可是和自己的驸马爷聊自己从前喜欢的人,这实在是万一裴清醋得更大发了,那就太难收场了。
正当她纠结时,裴清自己开了口:“不论祁太医,只论今日那人。他只不过是脸皮子有几分像祁隐,你便几日内对他生了几分怜惜,若这段时日再长些呢?你是不是当真要把他当祁隐?当真为着这张脸皮子要留下他侍奉了?”
他抬眼看她,眸子里带着些怒意,反手将永嘉的手按住。
永嘉糊涂了一会儿,这话听起来,裴清倒是不介意祁隐,只是介意而今这个人。她又往裴清那儿凑了凑,温言软语道:“你不介意祁太医?”
裴清道:“从前你心里有谁都无妨,只是往后,往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永嘉嗯了一声,道:“你是我的驸马爷,我心里自然只有你一个。”
裴清默了一会儿。她在这件事上,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他不是祁隐,你又何必因着一张脸皮子留他。”
永嘉道:“你既担心,你明天帮我把他送走就是了。既是你送的,永宁也说不得半分。”这个法子也好,只是先前怕他醋,而今他醋都醋了,事情就让他办吧。
裴清凝目看着她:“真的?”
永嘉道:“真的,这你总该信我了。我不是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再如何也不会一个人像另一个人而留着他。就像你,从前我觉得你
“话说到这里,她停了话头。虽然裴清自个儿说自己像祁隐,但这话不该从她口中说出来。
裴清攥着她的手一紧,平静道:“你觉得什么?我像祁隐么?”
永嘉别扭地嗯了一声,疑惑道:“祁太医在京城任职的时候,你不是在苏州养病么?你怎么知道自己和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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