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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均无话,便继续道:“你若如今就想以卵击石,那好,我不会拦你。可你此举将永嘉置于何地?你忠于太子,我忠于皇上,你我二人都无妨,可她才是夹在中间的人。”
萧承远迟疑了一下:“我”
永嘉向他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同我倒是没什么干系。其实裴清说得对,从前历朝历代发生的那些事,当时或许不为世人所知,可是后来终究逃不过史家之言,对不对?你如今,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去换忠名了。”
她低了头,声音带着些哀,“就算太子哥哥清名得正,可是皇兄怎么办?朝局、百姓又怎么办?我想,太子哥哥也不会希望你再为着这个送了萧家一家人的命,他一定希望承云姐姐好好活着。”
提起太子妃长姐,萧承远抿了唇。
裴清站起了身,重又走回到永嘉身侧:“好了,你们今日说了这些话,需要自己琢磨琢磨,互相多说也无益。毕竟,想通一件事,不急于一时。”
萧承远走了。
裴清望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花丛后,才松了一颗心,轻声道:“说了这么多话,有没有累?累了,我送你去屋里休息。”
永嘉站起了身:“我自己能回去。”
虽然她不怪他曾经为皇兄做了那些事,但,就和恨不恨皇兄这件事一样,她还是需要些时日来消化。慢慢接受所有的事情,一阵子的心绪翻腾过后,会留下片刻的茫然。
譬如,茫然着他竟然当真是祁隐,茫然着自己看似和美的生活实则涌动着这么多的暗流。
裴清走近了她,见她没有推拒,轻轻地从背后环抱上她:“我今日来,不光是想劝你和萧承远,还有,我想问问你,你恨我吗?”
“没有。”永嘉没有多想,直言道,“我既不想恨你,也觉得没有必要恨你。”
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着他:“当年有很多人都忠于皇兄、为皇兄做了许多事,如今朝堂之上所有的臣民也都忠着皇兄,怎么能恨呢?其实,就算我是你,也不见得能做出更明智的抉择。”
他拥住了她,低声道:“多谢。”
永嘉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能说谢不谢的,其实我”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他。
“其实你什么?”
永嘉敛了眸:“我还有些没想好,就是觉得,本来心里很乱,捋清楚了,却还是觉得心悬着。比如你我这几天在公主府里不见你,就是因为放不好自己的这颗心。我也不敢去见皇兄。”
“我明白,需要一些时间。”裴清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短时间,你接受不了我是祁隐,很正常。”
“对啊。”永嘉又抬眸看他,“你虽然你和祁隐很像,可一开始我就把你们分得很开。现在,现在两个人成了一个人,好怪。”
裴清搂着她,轻笑道:“将我和祁隐分得太开了。也对,样子、声音都不一样”
“声音!”永嘉惊了一惊,“对呀,还有声音呢!”
“你记不记得去苏州听评弹时候碰到的那个阿明?长相声音皆像女子的那个,我便是和他学的。”
“怪不得当初你不愿意和我多说他。”永嘉恍然大悟,然后默了一会儿,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那你用祁隐的声音说句话呢。”
裴清轻挑了眉:“说什么话?”
永嘉的脸红了些:“说,说说什么都好。”
他将她搂得更近,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微臣心悦于殿下许久了。”
勘破(4)“祁隐才不会说这个话呢!……
永嘉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从指缝中看他,嗫喏道:“没让你说这个哼,祁隐才不会说这个话呢,是你裴清油嘴滑舌的,重来。”
裴清将她的手拉下,露出一张红扑扑有若飞了朝霞的脸,笑道:“如何不会说?其实他想说得很,只是那时不敢说罢了。”
永嘉狐疑道:“当真?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想知道?”
永嘉使劲地点了点头,嘟哝道:“你做祁隐的时候呢,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我都瞧不出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裴清轻笑道:“你若想知道,就亲我一下。”
永嘉愣了愣,没好气地推他,仍旧是没什么作用。她不满道:“是谁哄着我怕我恨你的?好啦,现在你就敢要挟我,以后还得了?那我还是恨你吧。”
裴清挑了挑眉:“以后?你打算让我做你的驸马了?”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和萧承远说清楚?”
永嘉哼了一声扭过头,心里还在挂怀他又威胁她的事情:“萧承远说得很对啊,他和我的赐婚圣旨是父皇下的,你和我的赐婚圣旨虽然是皇兄下的,可还有道和离圣旨呢。”
越说越气,永嘉含着怒瞪着他,“你还把赐婚圣旨烧了!我都没想烧,你催着我烧了!”
眼见着怀中人如同炸了毛的猫儿一般开始翻旧账,裴清吓得立马就将她搂紧了:“我那不是我错了。我若说我第一眼见着你就喜欢你了,你会不会信我?”
“一见钟情?”永嘉没好气道,“你当是话本子呢。”
“当真不信?那日在梨花树下见着你,我确实觉得你和别的人不一样。”
永嘉被他顺了毛,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佯装含着怒意道:“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裴清认真道:“哪里都不一样,我后来也才发觉,原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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