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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冷冷瞧一眼:“我不是正趴着么,动手吧。”
禁军:
慌得招手随便拽了个禁军同僚往刑凳上摁,“打!”
三十杖行完,许之乘‘啧啧’两声好惨,拽着祁聿朝宫里走。
祁聿点头应和,跟着他的话顺自己境遇:“是惨,明日我负伤还得去诏狱忙前忙后,更惨。”
祁聿负了锤子的伤,刑锁、木枷皆是空心假刑,就连三十杖也没上身,伤哪里,嘴上么。
“不,你现在回去看你‘儿子’才惨。”
许之乘乐出声,硬看乐子那种。
祁聿:
干爹陆斜是唯一一个她觉得死得屈枉的……
祁聿坐圆背扶手椅里,支着臂托腮看地上昏死的人,好像就剩半口活气了。
她心头密密麻麻冷汗,比站一天枷刑还难言表
一男人怎么可以漂亮成这样子?这她怎么在刘栩那个老畜牲手上救人。
还不如现在死这儿算了,免得被个阉人拿那些恶心器。具玩死。
昏黄灯烛下,她仔细凝看。
陆斜周身苍灰死气荫覆,乌纱帽散掉一旁,几丝散发胡乱绕颊缠颈,极有风情。
发色重反衬得他皮肤雪瓷,细腻又光滑。
灼灼五官跟面部线条浑然天成的最好比例,流畅的牵至细颈衣领下。
即便颓死之姿,顺而吐出的气韵也云清特秀、玉质金相。
他拧紧眉心蹙起一道寒气、挣扎,人在半死半活间徘徊。
祁聿从肺里狠狠扯口气,喃喃:“这张脸真难救。”
关键他还有这张好身段,更要命。
她当即觉得天塌了,昨日的累、今天的刑还是白受了。
陆斜但凡生成姑娘,府上门槛不被提亲的踏烂都对不住他半寸身容,没万贯家产恐是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若下了窑子,京城就开他这一家就够,旁的不会有生意了。
在留不留陆斜这件事上,祁聿现在更为难,比带锦衣卫绞人首级灭人满门还难。
祁聿拖把椅子到他身前,脚尖顶顶陆斜肩胛:“喂,醒醒。”
陆斜眼睑上下颤动,半响昏沉不转醒。
正要再踹一脚,一道凌厉风削过他耳边,陆斜清寒眸子徐徐掀开,虎视鹰瞵携满杀气瞪来,几分肃戾厚重。
这双眼睛将他脂气温面都变得凌厉又硬朗,祁聿倏然心头一惊,尖锐寒气笼了脊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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