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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斜右腕刺疼到抽颤,往死咬几口也没祁聿那般能忍,只好别开脸暗自倒吸气。
心忖:祁聿不是人。
他伤个手动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祁聿那个背该多疼他完全想象不出。
“你顺好气了么,我喂你喝药。你身。上。好。烫。”
他也顾不上右手的疼,左手抄起碗就递祁聿嘴边。
三碗苦涩灌进肚子,祁聿略微回些神。
治伤你是一会儿脱我一件问一次?
看陆斜手上几近无迟疑的动作,明白他会如此行的祁聿,依旧侧目微怔。
陆斜动作倏地停下,盯着她。
有些呆,怔然道:“你眼中有点神了,方才一直很浑浊,很吓人。”
一般要死的人眼中才不清明。
然后就见陆斜将掌心宽绸束上目,上面涂抹的希灰捂入眼中,他登时疼得佝偻下身子。
陆斜死死抓紧绸布,脊梁刺激性抽搐几下,胸腔拥堵的闷声在室内清晰,撞得祁聿耳膜犯愣。
祁聿见他知事还心甘情愿,勉力提着气力调侃。
“你不怕我彻底弄瞎你?让你做便做啊。”
陆斜当真乖巧,不用哄不用骗,只需将他父母教育的君子文士气引出分毫,便能任意拿捏。
果真娇养下人过于质朴纯良,她许久没与这种人相与了。
陆斜疼得脑子直嗡,等分明祁聿意思,大喘两口,钩着绸布艰难在脑后绑好。
“这句何意?我该、还是能拒绝你?”
“我承你两次救命之恩,真瞎双眼睛其实也不会如何”
眼下境遇,没什么还能更差了,遇见祁聿已是最好。
眼睛带来的刺疼接近‘温和’,陆斜渐渐能忍。
他嘴角努动,有句话没出口。
祁聿是不想有人看到自己的残身?他这个年纪跟地位来讲确实说得过去,就是眼下有点不明轻重。
祁聿伤在后背,与下。身无碍,明明单医童治疗更好更熟练。
他再三提及,祁聿却大费周章弄‘瞎’他,让自己个外门汉这样替他治疗,也不受外人沾染。
一会儿祁聿在他手下必然痛苦万分,因为他实在是不通此道。
“你要检查我看得见与否么。”陆斜说这话的时候下颌颤了颤。
希灰灼目、又加绸布遮蒙,陆斜视不了物后身体本能让他侧耳,以听觉勉力替代视觉。
这个反应
“不用。”
她心有余悸再三瞧看陆斜,反复确认自己不会出差错。
才咬牙想解腰带,脊梁上的伤跟发热后四肢瘫软、一昼夜不眠的身体实在难行这个动作,她胳膊压根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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