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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栩掐着一看,眉眼缓下神。
许是折腾的狠了,何至塞口的抹布被他吐出来,刚喊一声‘老祖宗救命’。
祁聿回头钉眼刘栩,恶狠狠低喝:“你试试!”
刘栩是许久没见祁聿这般直白情绪,比那夜要死不活的样子精神多了,虽依旧没个好脸,可人算是活透了。
他讪笑,颇给面子的‘服软’:“挂着挂着。”
刘栩招手让人将何至嘴塞实些,“别吵着他休息。”
紧接着一道门声将院中种种斩断开来。
忍辱戏子最会学人。
正屋闹出的响动祁聿听不下去,手上书一把扔桌面,捂在被子里搅心难受一阵,恨了好大一通。
她没带唐素来,现在只能自己出门使唤人。
披件衣裳、趿着鞋出门,随意指个廊下守卫:“去,给我准备份点心来,搁院子里。”
门打开,正屋里头闷声喘息、兴奋又搅着丝痛苦的愉悦声震耳欲聋,无耻浪声肆无忌惮避都不避人。
周围殿宇怕是能听个七八分,不过这是老祖宗常有的花样,估计大家都习惯了。可她才从别处搬来,听得十分恶心。
转身从架子上取本无字书,拢件衣裳到院子槐树下石桌旁坐下,试图安然地在这般环境里适应。
一盘七色果脯就着热茶送来。
她招手:“去院子外将李随堂请进来,风寒露重的,作什么在门外看戏。”
戏台给她搭好唱起来了,不坐一起怎么对得起他辛苦一场。
这话声音大都不用人出门请,李卜山自己便从院外冒出身影,氲着月色下他身容更显温和。
李卜山常来此处服侍老祖宗,他熟稔地进门。
目光惊顿从老祖宗门前缓缓转到祁聿轻落的身姿上,拧了拧眉。
此刻正屋一声‘老祖宗救命,饶了我吧’嘤声,裹挟哭腔狠狠求饶。几经来回求哭还是在求、在哭、在喊疼。
祁聿手顿了顿,胸肺倒噎顿不畅。
温吞倒两杯热茶,分他一杯。指腹顶着杯肚推顶到对面位置上,抬手示意李卜山坐,别客气。
李卜山上下打量祁聿,不解地用指腹夹着袍角边沿坐下。
祁聿支起胳膊看书,他略微好奇扫眼。
祁聿直接摆开空白书页给他看:“你的报复确实恶心到我了。何至那馊点子是你教他的?”
祁聿冷声里夹着恶心又还不了手的憋屈,郁郁恨意分明,诸般情绪压得昭然,但还忍着不发作。
他更希望看到祁聿发疯发狂失张失智触怒人、或触怒规矩。这样‘坐实’些祁聿心中尚有掌印,日后这距离便能越来越近。
祁聿越不想走的下场,他就越想将人亲手送过去。
“那不是我教的,十二监数万人,哪需要从外头戏班子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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