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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发的数学代数卷还空着,今晚就要交,写是来不及了,我得出去抄抄。”
当然韩疏阅是个好学生,他并不是故意不写这张试卷,只是实验班的竞赛卷难度并非儿戏。韩疏阅挫败感很强,一张试卷8道大题,他只能写出第一题。诚然老严应该也不会点名批评谁,不过在中二期的韩疏阅会单方面觉得非常丢脸。
陈徵从半倚着床头的姿势坐起来,歪着头问他:“周四发的那张卷子?”
韩疏阅点头,却又听见陈徵说,“那你可能抄不到多少,李一鑫他们应该也还在做那张卷子,我刚刚出去上洗手间看见了,没写几题。”
韩疏阅有点无语了,他们班的数学成绩在市里都是顶好的,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出来,真不知道老严布置的作业是不是故意刁难人。
还没等他腹诽完,没有被故意刁难到的人再次开口了:
“你要问我吗?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尽量给你讲完。”
陈徵是不会给人抄作业的,虽然只同学了一个多星期,但班上的其他学生几乎达成了共识。一群学霸里也有相对偏科的小孩,有时候觉得作业量大懒得写了互相抄一抄几乎变成了这个班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没人抄到过陈徵的作业。
陈徵是游离在他们非法体系外的好孩子,或者用陈徵隔壁桌赵宇尧的话来说,“陈徵是个没有心的狠毒的学神。”
韩疏阅很难说服自己学神被一包吐司收买了,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陈徵合上硬纸壳封皮的霍金,从上铺跳下来,拧开那个拥挤的矮桌上小巧的台灯,回头问韩疏阅:
“床能坐吗?”
韩疏阅点点头,又见他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说:
“过来坐,试卷拿出来,给我草稿纸和一支笔。”
那一刻,韩疏阅觉得陈徵堪称瘦弱的身影几乎在闪着神的金光,文曲星在世吧,可能是。
当然也有文曲星救不了的情况,陈徵或许是对韩疏阅的代数成绩有什么误解,最初只执着于引导解题而并不是直接讲解题思路。所以在韩疏阅磕磕绊绊抓耳挠腮做了四个题后,他们就得出发去教室了。
陈徵替韩疏阅收起试卷放进背包,又抄起自己随意扔在床尾的习题册,对韩疏阅提议要不要坐到他旁边来:
“你的代数基础有点差,老严平时讲课很快,如果你有听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会方便一点。”
提出分手后的第一个周末过得很平静,韩疏阅在海市没什么朋友,也不太爱出门,时长48小时的假期他大约睡足了30个小时,只吃了不到三顿饭,又在跑步机上消耗了两个小时,唯一可以算得上娱乐的活动是选了一部悬疑电影看,不过因为凶手太好猜半途而废了。
是以周一早上到公司开始工作时,他心情一般但精神却很饱满,让年后第一次来总部突击的老板乐清上深感欣慰。
“sliverp要是所有人都有你这工作劲头和能力,我们三年内ipo不是梦呐!”
韩疏阅早习惯了老板跑火车,只觑了她一眼,把下个月的营销增长计划表往外推了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所有合作方近一年的流媒与sns网站报表和性价比评估都在里面,周三之前挑两个你觉得可以合作的拍板签字,今年开季的家居广告要准备上了。”
乐清上拿过文件夹随意翻了翻,她对市场一知半解,只比门外汉好那么一点儿。其实韩疏阅早就帮她把可行选项重点标注过,所谓拍板不过是欠一个总裁签字罢了。她抽起韩疏阅桌上的一只中性笔龙飞凤舞签上了“lody乐”的大名,递给办公室门口的秘书让他拿给总助去盖章。
韩疏阅一边两指翻阅着电脑上的报表一边支着太阳穴打趣她:
“看这么快,你就不怕一个季度的营销费用打水漂?”
乐清上耸耸肩:
“无所谓,我亏钱可以回家啃老,但是你会没有奖金和分红,并且失业。”
万恶的资产阶级,韩疏阅偷偷在心里给乐清上留了一盏路灯,又问她怎么还不走,是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话音刚落,乐清上仿佛在等着他问,立马从自己粉色的nstance里掏出一枚精美的靛青色请柬,解释自己真的有正事儿。
“我表姐的订婚宴,我姑要求我必须携伴出席,但是邀请别的男人我怕他们会错意以为我看上他们了,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安全,你是gay嘛。”
乐清上斜倚在自己亲手设计但是没卖出去的枫木办公桌前,说话的语气和趾高气昂的神态让韩疏阅想起来一些很生动的形象,比如千禧年美国小妞电影里漂亮的angirl。
韩疏阅眯了眯眼,掂量一下觉得不算什么坏话就说出口了:
“乐总,有人说过你长得像aandaseyfield吗?”
乐清上朝她翻了个白眼,“什么眼神啊,我在纽约读书的时候那群美国佬都说我长得像earoberts。”
“好吧,earoberts,据我所知好像你年前还有心仪男嘉宾的,是个医生?怎么这次不带他反而来找我了?”
说到这个乐清上更烦了,用贴了水晶延长片的皓石美甲把桌面敲得哒哒响。
“别提了,他就是个铁树,再怎么浇灌也不会开花的,我充沛的热情都快被耗干了。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怎么能跟学霸谈得了恋爱的,跟他们聊个天比和外星人沟通还难。”
韩疏阅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很可爱,但内容又有点让人笑不出来,便没接茬。只是抽过请柬打开看了眼,岔开话题问:“这周三,怎么定这么个日子?晚上7点开始,那会给我算加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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