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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看着他的表情终于认真了点,“管理局挡了你们的路,我以为这已经不算是个秘密了。”
“嗯嗯,我不否认这个说法,毕竟内部一直都在琢磨研究监察官的替代品嘛,下一步推出的就是‘全民自检计划’,预期里是个很赚钱的项目哦。”南恪点头应声,又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无奈道:“只不过现阶段和管理局撕破脸面,不在我们的规划范围内。”
“但是不在计划内又怎么样呢?对很多老家伙来说,世界和平好久啦!污染源也被控制啦,这年头谁还在乎监察官在干什么活?总归不能拦着我们赚钱——”
所以,也只是不在少数人的计划内。
南恪慢吞吞地解释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浮夸的笑容变成了半真半假的阴沉抑郁,“所以说,如果要是没人拦着的话,那么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圈地下城区,扩大基地,然后这期间再找个由头摧毁管理局的存在意义,保证后续实验的快速推进……就和联防署的待遇一样,挡路的家伙,要么弄死,要么同化。”
关键
就在这句“没人拦着”。
晏秋:“我还以为我这个三级监察官还算显眼?”
“嗯,很显眼。”南恪幽幽应声,“但是姐姐继续搀和的话对自己没好处吧?我记得你应该也快到销毁期了,本来保守行动的话,没人愿意懂你,偏偏你跟着跳进来的理由在那群老东西眼里也挺无聊的——”
为了个下城区出身的丈夫。
“在他们的分析判断里,你和你的丈夫尽快切割才是损失最小的最优选择,”南恪说,“而且这位女士之前也不是个看不懂形势的,你明明很聪明,知道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最优选。”
“那你呢?”晏秋反问,“财团的小公子,不也没选择大多数人给出的利益至上的选择吗?”
“哦哦,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看姐姐特别顺眼了,”南恪忽然笑起来,这笑容很熟悉,年轻人的清爽开朗,还多了些额外亢奋的兴致勃勃:“知道这少数人阻止项目推进,不建议和管理局撕破脸的原因是什么吗?”
晏秋回答:“因为监察官还有用。”
“对了,”南恪打了个响指,笑嘻嘻的赞同:“很多人都说已经和平了十年……但是难道不应该说,‘只和平了十年’吗?”
不可否认的是,上庭快速发展,和平安稳发展的十年,让很多人对现在的世界由衷感到骄傲——
可南恪觉得哪里不对。
污染没有消失,人类还是只能在这里生活,下城区的人口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累积的问题一直都是被搁置而不是被解决……这么烂的局面,有什么好骄傲的?
的确,财团研究出来了所谓的自检仪器——可这些仪器的初始数据来源,不也是靠着监察官的血肉之躯一点点磨出来的么?
污染会不会进化,会不会进一步扩散发展,会不会改变自己的存在形态?
没人能给出问题的答案。
又因为现阶段没人给出这些答案,所以只需要在乎眼前利益的那一部分人只会说:监察官太碍事了。
反正也都是能力有限,说不清楚所谓的未来,既然如此,已经琢磨出对应替代品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来代替他们赚这笔钱呢?
民众和舆论是很好应对的,只需要几句话语的撩拨,几场掀动情绪的采访,一些网上的推波助澜,告诉他们,有人愿意将独属于监察官的特权分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判断,自己分析,而不是等着监察官们颐指气使的主观指挥……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啊】
【p值没有变化,为什么说我们有污染?】
【让少数的疯子来判断更多正常人的安全?让他们来判断我们是不是有问题?有问题的到底是谁啊?】
【监察官那么好用的话,下城区的范围为什么还那么大?】
很简单的。
不如说,太简单了。
……
财团内也有很多人对管理局同样兴致不大,但和另外一群人不一样,兴致不大和看不顺眼非要让人家消失,这两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财团的小公子靠在露台的栏杆上,遥望着上庭繁华的夜景,幽幽道:“我知道这话你听我说可能会觉得有点不贴地气……可事实就是,有的钱,我们不是很想赚。”
“管理局不能废掉,英雄主义一点的说法,就是人类还需要一张对应的底牌;说的保守一点呢,就是我们不想担责。”
“我是不知道陆处长做了什么交换啦,不过现阶段嘛,姐姐要是想要搅黄财团在下城区的买卖,我也可以试着帮帮忙?”
年轻人露出了个很灿烂的笑脸,对她伸出手,笑眯眯地说:“怎么样?有没有看我更顺眼一点?”
晏秋看着那只停在半空的手,没有动。
“陆昭阳对我有所求,”她坦然回应道,“你呢,除了刚刚那些高大上的论述,还有没有别的?”
“说了很多次了吧?”南恪故作苦恼,声音甜腻腻的,听着像撒娇:“我看姐姐总是特别顺眼的。”
晏秋温声提醒:“我结婚了,小朋友。”
“没关系。”南恪答应的格外爽快,爽快的令人怀疑他是不是都准备好久了:“我很荣幸能给姐姐当小三。”
晏秋:“……”
晏秋:“我的意思应该不是需要你补充这个……”
“有什么关系吗姐姐?”南恪单手托腮看着她,笑容反而更真实了些,“财团的天生走狗,”他指指自己,“即将销毁的三级监察官。”他又指指晏秋,然后很快乐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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