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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都不敢想。
然而这个猜测一经提出,怀疑的种子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悄悄埋藏、生根发芽。后面对于冯云慧行踪的调查中,他们都特意关注了冯云慧周六日的行踪。
经过询问冯云慧的同学,特案组得知,冯云慧今年第二学期开学以来,每逢周六日,便不在宿舍居住,由于寝室查寝逐渐放松,且宿管阿姨对冯云慧这个乖孩子的信任,冯云慧并没有被发现并记过缺寝。
经过一整天的核查,特案组明确下来,冯云慧确实是在每周六坐公交车前往足疗馆附近,并且彻夜未归,纵使再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如今的情况已经相当明显了。
余寂时感到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瘫倒在椅背上,心脏隐隐约约有些痛。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程迩看出余寂时心里不好受,但在事实面前,一切安慰都只是徒劳,他只能轻轻扶着他肩膀,无声地叹息。
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天色渐晚,原本明亮的光线一寸寸暗淡下去,燃烧的落日坠入高楼群中,投落的影子向西倾斜,归巢的鸦雀在低空中盘旋翱翔,发出哀愁婉转的啼鸣。
足疗馆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程迩和特案组的同事们简单开了短会,最终决定带着余寂时亲自前往足疗馆一探究竟。
开车到一个路口停下,余寂时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窗外,深巷蜿蜒延伸至远方,尽头弥散着余晖的橘红色,鹅卵石铺就的路面还在残照下泛着暖色的光泽。
足疗馆巨大的霓虹灯牌匾在居民楼下窄窄巷口直立。
闪烁的红色灯光在整个黑夜中显得耀眼且刺目,放眼整条古朴悠长的小巷,属这处最是煞风景。
在走进去之前,余寂时稍稍有些犹豫,站在巷口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身后的程迩。
程迩抬眸看向余寂时,朝他点了点头:“我们直接进去吧。”
他话音一落,便做了表率,先踏一步走进足疗馆。
余寂时紧随其后,踏入这家足疗馆,扑面而开的是一股混杂潮湿灰尘的气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室内光线有些昏暗,墙壁上污渍斑斑,墙纸都隐隐约约剥落了不少,地面铺着磨损严重的地毯,颜色已褪去大半,斑斑点点,不知道是污渍还是什么。
四顾周围,发现足疗馆角落里散落着一些未清理的杂物,墙角处还爬满了蜘蛛网,仿佛还有蜘蛛结丝的动静。
座位虽然足够多,但大多数都显得破旧不堪,有的坐垫甚至已经塌陷,露出里面斑驳的海绵。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异味,让人难以长时间停留。
即便如此,里面也有不少顾客,几乎座无虚席。
发现前台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两人刚准备走近,一个女人就抬起手腕,缓缓抚上程迩的肩膀。
女人身姿窈窕,不甚清晰的灯光下,依稀能看见她眼尾的细纹,静静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她红唇明艳,一身黑色包臀裙,尽显风骚。
“哟,新客呀?需要点儿什么服务?”
程迩露出一个很冷漠的笑,强忍着皱眉的不适,并没有拒绝她的触碰,而是装成一副好奇又欣喜的模样:“您是老板吧,我们听人推荐来的,说您这儿服务特别好。”
经过程迩这么一说,钱雪惠垂了垂眼皮,眼尾狭长的眼线勾勒出一丝媚态,她紧接着松手,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指轻轻戳了戳他肩膀,疑问:“听人推荐?”
显然,钱雪惠的反侦察意识极强,这一句话已经让她起疑,此时余寂时呼吸一窒,掌心已经浮现出薄薄的汗液。
程迩却依旧淡定异常,唇角一勾,忽然四顾一下周围,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道:“辉哥跟我们推荐来的。”
室内的环境并不好,甚至有一丝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程迩声音不大不小,钱雪惠听得清清楚楚,余寂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手指已经紧绷到无法动弹,余寂时额头缓缓流下一颗汗珠,顺着耳鬓往下滑,且不说什么辉哥,他们来这压根就不是来享受服务的呀。
谁知道程迩话音一落,钱雪惠就深深的叹了口气,好似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抬起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唇角掀起一抹谄媚的笑意:“原来是辉哥的朋友啊,辉哥有些日子没来了,是不是项目有些忙啊?”
“辉哥”这个称呼太大众了,果然赌对了。
余寂时心里长长吁了口气,见程迩唇角挑起一抹顽劣的笑意,一时间无奈地翘了翘唇角。
程迩依旧是面色平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啊,辉哥那儿都走不开了!我们俩跟着辉哥干项目,整天劳劳碌碌的,也想来享受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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