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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山山区这边监控覆盖并不全面,因为属于景区,两边盘山路都直达山下,甚至还有一条只许人通行的土路,盲目调查监控车辆,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作为保险,还是交给了市局的同僚们进行。
抵达市局后,温箴言带着伏葭马不停蹄回到解剖室,都顾不上吃晚饭。
夜很深,特案组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确定了案件的性质为人体拼图案件的模仿作案,但如今死者四与死者五的具体死亡原因还并没有着落。
第四名死者梁宛高中毕业念了大专,同样离家远走,平时半工半读,在美甲店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赚着能够养活自己的死工资。
而第五名死者张清怡则是一名职业模特,在业内籍籍无名,平时也在各处打零工,并没有什么规律的行踪,在附近到处漂泊。
在调查过张清怡的消费记录后,特案组发现她曾经在梁宛所就职的美甲店消费,可以推出,张清怡和梁宛大概率是见过面,但双方的社会关系网确实没有重叠,按理说应当是不认识的。
又是崭新的早晨。
云销雨霁,天边霞光渐散,旭日东升,打开窗户,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湿润的气息,带着点凉意,让人脖颈发冷。
柏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脸,坐在电脑桌前,嘴里咬着一根圆珠笔,手指落在鼠标键盘上,一边垂眸调查梁宛的账户,一边随口疑问道:“话说,梁宛在美甲店打长工,长期缺勤且联系不上,美甲店的其他员工和老板应当是知道的,为什么没有人报案?”
其他人忽然反应过来这一点,神色稍变。
这个问题的逻辑很简单,然而他们一直想得太复杂,并没有关注到这个简单的逻辑漏洞。
是啊,既然梁宛是长期工,那应该是日日出现在美甲店的,她死亡很久,必然是联系不上的,为什么美甲店没人来报案?
约莫过了十分钟,凝结的空气被“啪嗒”一声打破,柏绎口中的圆珠笔掉在桌面上,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柏绎身体微微前倾,杏眼圆瞪,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梁宛的账户也曾有两笔收入来自钱雪惠,也就是说……”
他话音一落,程迩就立即走到他身后,微微俯下身,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电脑屏幕,又想起钱雪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
钟怀林大掌拍在桌面上,剑眉一拧,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憎恶,语气很冷:“真是小看了这个足疗店老板,不仅沾黄沾毒,这闹出人命的事儿也是涉及了不少。”
这时,成齐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满脸疲惫,眼袋泛着淡淡的黑色,茫然扫了眼气氛紧张的办公室,一边揉动着肩颈,一边开口道:“我们跟钱雪惠废了半天口舌,半个字套不出来,最后还是嫖客自己受不住压力招了。”
说罢,成齐将按好手印的纸质笔录放在桌面上,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嫖客失手把受害人冯云慧掐死了,之后他便逃走了,原本想着闹出人命了怕被抓再也不来嫖了,结果没忍住又来了一趟,真恰巧被咱们抓了。”
闻言,许琅唇角溢出一抹冷嗤,难得开口评价道:“真是死性不改。”
都已经失手杀了人,才几天的事儿,警察没找到他,他就又心安理得地回来嫖了?
竟是如此……
余寂时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轻轻叹了口气,除了惋惜,更多的是气愤、恼怒,一时无言。
“也是活该了。”钟怀林嗤了一声,抬起劲长的手臂,将成齐揽到身边,“我们刚刚查了第四名受害人梁宛的账户,发现她也曾到钱雪惠那儿去兼职。”
成齐顿时瞪大眼睛,和程迩对上目光后,在看到对方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后,呼吸一凝,不知多久,才颤着嘴唇道:“这个钱雪惠,真是藏了不少事儿啊。”
程迩眸光沉静,在望了眼余寂时后,语气寡淡开口道:“我跟小余警官先去一趟美甲店探探底,你们先分组继续审着钱雪惠。”
“OK。”大家纷纷应下。
余寂时跟着程迩从公安局大楼走到外面,程迩去开了一辆黑色轿车,他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下。
程迩凤眸微眯,抬眸瞧了眼身旁的青年,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嗓音冷淡:“美甲店没人报案,这事儿一定有蹊跷,我怀疑这个店面也不干净。”
似乎是经验作祟,这种感觉愈发浓烈,浓烈到他刚才第一反应都不是去审讯钱雪惠,而是带着余寂时去一趟美甲店。
余寂时轻轻阖上眼,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画面,在程迩的注视下看向他,眸光清亮:“两名受害人和美甲店有关,而我记得,当初找到韩子曦的尸体,未脱落的的指甲上也有紫色美甲。”
程迩微微一顿,自己并没有记得这一点,眼神朝着他确认,见余寂时毫不犹豫点头,忍不住挑了挑唇角喟叹:“小余警官倒是不放弃任何一处细节,比我强。”
虽说美甲店不止一家,但两人三人和美甲店挂钩,万一真是同一家,那这家美甲店一定和她们的死脱不掉关系。
余寂时被直勾勾的夸奖闹得脸皮子发热,垂下眼帘收回目光,抿唇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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