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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见涯从浴室出来,仅穿着条裤子,上半身还有水珠,是因为长发的缘故一直湿漉漉的,他正拿着毛巾擦,但显然表情有些烦躁。
阙知小心地说:“我可以帮忙……”
“噢,”陈见涯很快递来毛巾,“擦到半干就可以。”
阙知轻柔地擦着他的头发,心想着陈见涯或许连头发丝都是矜贵的,跟他的脸和手一样上了保险。
陈见涯或许觉得背对的姿势不舒服,他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的高度刚好可以圈住阙知的腰,便伸手抱住了。
阙知一下子连耳根都红了。
“你喝了吗?”陈见涯问。
“什、什么?”
“午夜马里亚纳,”陈见涯说,“是上一次喝到的味道吗?”
阙知连连点头:“是的……”
轻乘
他没有拒绝这样的姿势,就连陈见涯把他抱进怀里,让他跪坐着,阙知还在谨慎地擦他的发尾,搞得陈见涯一直笑:“不用再擦了。”
“哦,好。”
阙知刚放下手,陈见涯就将他手里的毛巾丢开,从桌上拿了午夜马里亚纳喝了一口,含在唇中,按着他的后脑勺渡去。
阙知闭上了双眼,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鼓点声还烈,口中的酒水一圈圈漾开,和之前相较而言还多一分属于陈见涯本人的风味,就这样交缠,他甚至忘记呼吸,整个大脑都缺氧了,陈见涯并没有介意,只是用比往常更沉的声音说:“换气。”
于是阙知张开嘴,被席卷进更深的漩涡中。
陈见涯指腹从他的脸颊抚过,那是一种类似于羽毛般的轻微痒意,阙知知道他手上有茧,是多年弹琴留下的,他迎上陈见涯的目光,光明正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陈见涯没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骤然间变得很凶厉。
脱下来的衣服就那么扔在地上,阙知颈间的绸带似乎成了另一种形式的乐趣,陈见涯反复地用手去勾那根袋子,其实系得很松,但那一刻阙知总是紧张的。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力气全用来遮自己的脸,陈见涯缓慢地问他:“不想看我吗?”
“……”阙知低低地喘息,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不是的、不要看我。”
陈见涯抚过他带着泪光的眼睛,从他见到这双眼的第一面起,就没有办法忘记。
那是一双只有在面对他时充沛又明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带着迷茫、渴求,足够可怜,也足够可爱。
“我想看。”他这么说。
两人的手十指交扣着,这样阙知没办法挣脱,而阙知听完他说的这句,也确实没有再试图挣扎过。
过后,陈见涯点了一支烟,问:“抽吗?”
“嗯。”阙知还缩在被子里,脑袋扎进两个枕头的缝隙中,看他走过来,挣着出来接他递来的烟,那烟在陈见涯指尖打了个转,又被收了回去。
陈见涯将自己嘴里的那支递给他,说:“你可以在这里睡一晚,明天醒来再走,我先回去了。”
“会给你添麻烦吗?”阙知的嗓音还有些哑,带着一种细微的颤抖。
“会,因为我要把卡给你。”
陈见涯伸手去揉他短短的头发,神色有些不明,烟在空气中燃烧,弥漫起一圈烟雾,阙知含住了,抽了两口。
“那、那还是不要……”阙知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解读不出什么,“不要了吧。”
陈见涯目光落到那没有被被子盖住的后背上,问:“不要下一次见面吗?”
阙知不说话了,只用潮湿又含有水意的目光看着他,那种表情很明显,他想要下一次见面,但不想要给陈见涯添麻烦。
“我让他们再给我一张卡就行了,”陈见涯说,“从酒店的后门走,没人知道。”
阙知眨了眨眼,将烟头掐了又缩回去:“好。”
陈见涯掏出手机来和他加上微信,他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穿好,缓缓将腰带扣上,说:“下次联系你。”
“嗯。”阙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手机上有一个新的提醒,他顺利地和[凉拌海蜇]成为了好友。
……任谁来了也猜不出顶流乐队的主唱竟然用着这样的微信名字吧。
由于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疲惫,阙知很快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他饿得饥肠辘辘,嘴巴也很渴,昏昏沉沉地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没断片,但他已经吓得愣住了。
他昨晚上都做了些什么——!!社恐人想当场从五星级酒店顶楼跳下去,或者是坐上火箭永远逃离地球的程度。
太荒唐了,阙知面红耳赤地捡落在地上和吧台的衣服,将东西都收好放回原位,戴上昨晚的银色面具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阙知又洗了个澡,发现自己身上关于陈见涯的味道还是很浓,当然也可以说是深海乐队的狂热粉丝——那瓶香水他也买了,只是观赏用。
凉拌海蜇没有发来任何消息,阙知也不敢发消息给他,对话框明晃晃地留在屏幕上,他看了又看。
他不敢形容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那比自己做的狂热的梦还要更激烈,也不敢置信好像一切都这样的轻松,他本想着借声纳未来的机会离陈见涯近一些,没有成功,可却通过其他的原因靠近了……
非常近。
近到他有些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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