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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也山庄是长青陆氏在市郊榜山而建的一座山庄,出了名的造价高昂,私密性高到出入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阙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这里,下车的时候围巾罩着脸,抬头瞻仰鹭也的牌匾。
可能是谁题的字——他不认识。
走进大门,绕过汩汩流淌的小溪,容乐溪脚步轻快地踩在石阶上,顾川早已订好了包间,让他们先过去,他和章沉先去应酬那边打声招呼。
“忙死了,”容乐溪瘪瘪嘴,走在阙知身前,“章沉就算了,他被老头压着必须去各大场合应酬,怎么顾川也去。”
陈见涯点了一支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慢半拍地说:“陆家那位回来了吧。”
阙知在他们身后静静地听着,引路的人将他们带到包厢门口处,向他们鞠躬,他也回鞠,而后才走进包厢内。
火锅的锅底已经开始沸腾。
鹭也山庄什么都有——尤其是食物供应,只要足够有钱有权,你想要什么都能够拥有。
容乐溪坐下开始涮锅,他说:“几年前顾川他爹还说顾川不务正业,让我别学他,转头我就进了深海乐队顶了顾川的鼓手位子。”
他笑得很灿烂:“当时,他爹脸都冒绿光了,又让顾川回去,谁知道顾川不回去,在深海乐队留了下来。”
“嗯,”陈见涯夹了一筷子肉先放进阙知碗里,“顾老遇到你们两个也是没有办法。”
“他总说时光易逝,难以长久,”容乐溪感慨着,“但总要有人去做吧,没有人做只会更短暂。”
陈见涯的目光落在阙知手上,问道:“合口吗?”
“哦,嗯。”阙知点点头,“谢谢。”
陈见涯说:“我上次也问过阙知,加入深海乐队没有什么退路,他说……”
“音乐会是解脱。”阙知慢慢地说。
容乐溪眨眨眼,好像有那么一丝俏皮地笑了:“所以阙知哥才那么适合来深海乐队啊,我们几个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做音乐、感受音乐、享受音乐。”
“嗯。”阙知点点头。
“你好像从来没有被催着回去?”容乐溪问陈见涯,转头向阙知解释道,“陈见涯、顾川、章沉还有前前任鼓手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家庭背景都不错,陈见涯要是不搞乐队,也称得上一句少爷。”
“你少说这种话,”陈见涯打断道,“太无聊了。”
阙知看了一眼陈见涯。
“家业都给我姐,她行,”陈见涯只简要地说了两句,“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最开始做音乐也不是为名为利,只是为了自由。”
容乐溪叹息:“之前的鼓手不就是为名为利吗,所以走得路终究是不一样的,反而你没有这样的心,却实实在在地获得了……”
“对,”陈见涯也承认,“只是更加的自由。”
阙知小小地抿了一口酒,容乐溪点的白酒,度数有些高,一下子有些辣得脸红了。
“创作还是要保持一颗纯粹的心,”容乐溪也喝得有点高了,开始他的高谈阔论,他问,“阙知,你弹贝斯应该也弹了很久吧?”
阙知点点头,很慢、很迟钝地回道:“十年。”
“这么久,从高中?”容乐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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