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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不好,又是这么冷的环境,冰敷万一让她感冒了反而更加糟糕,不是最优选择。
“没这个必要吧?”
这一路她的腿没有动过,之前的痛感已经被忘掉了,见到脚踝都肿起来才意识到刚才扭得有点严重。
总是受诸伏景光的帮助难免会想办法回报,但神无梦并不希望接连不断地纠缠下去,预想中最好的结局是离开这栋别墅之后就像之前那样分道扬镳。
为了这个目标,还是尽量不要麻烦他才比较好。
她一边想着别墅里根本没有冰敷的条件,一边在嘴巴上敷衍他:“我自己来吧。”
拒绝选择的后果就是小腿被人抓住,诸伏景光避开她红肿的脚踝位置将她的腿抬到了自己身上,垂眸思考了两秒,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我带了药用喷雾,是我拿下来还是跟我上去?”
总觉得他好像比白天要更强势了一些……
神无梦从他的行为模式感到些许熟悉,有种还在组织里跟他搭档做任务的错觉。
那时候的他大概是为了尽快获取她的信任,在对她表达好感与关怀的同时还会展露出那些属于黑暗世界的色彩,就好像天生适合待在组织里,举着狙击枪进行瞄准和射击。
不过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而已,公安警察出身的诸伏景光或许在每个完成任务之后的晚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神无梦记得他眼下青黑的模样,也记得他担心自己察觉出异样而刻意打起精神的面容。
是因为遭遇的杀人案件太多,现场太过血腥所以激起了他的这一面吗?
神无梦觉得脚踝的疼痛感并不明显,反而被他指腹按住的小腿肚痒痒的。虽然其他人都没有往这边看,他们做的事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欸!
“还是回房间吧,和他们说一声。”
她妥协了,脚踝肿着不去理会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有人愿意帮忙擦药也没什么不好的。
告知其他人的时候,降谷零又很用力地朝他们看了一眼,神无梦无视掉他的目光,察觉到平村管家的视线似乎在诸伏景光身上停留得也久了一些。
宾加不太会干涉她的行动,在他眼里诸伏景光也只是个见色起意大献殷勤的普通男人,大不了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把人杀了,没必要在人前做太多事。
他朝神无梦比个手势,示意自己会去三楼继续调查,嘴上说道:“我也回房了。”
山藤智搞不懂他们怎么突然都不在客厅里待了,看向才寻求对方庇佑的诸伏景光,连声道:“卧室里不冷吗?而且荒贵先生都还没休息呢,你们——”
“处理好会回来的。”
诸伏景光说道:“牌还在原处,山藤君可以和荒贵先生继续之前的游戏。”
被建议拉着荒贵哲仁一起玩游戏的山藤智满脸茫然:“哈?”
黑羽快斗自言自语道。
他站直,准备去球袋把刚才掉进去的两颗球掏出来,回头的时候却注意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的少女。
救命!
刚才那么菜的技术不会被她看见了吧?
十四岁的男生很难不在意这种事情,黑羽快斗尴尬到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扑克脸,脱口而出就要问她在这里站了多久,有没有看到他把母球打进球袋的画面。
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勉强控制住了这种冲动,略显僵硬地朝神无梦打招呼道:“下午好,神小姐。”
“下午好。”神无梦笑着看向他,说道,“我刚刚才来,海藤君可以放心噢。”
那一定是都看到了吧……
黑羽快斗感到些许崩溃,认为刚才那一幕实在有损魔术师的颜面,绝口不提这件事。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将球杆在一边的架子上放好,邀请她到一边坐下,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神无梦说道:“果汁可以吗?”
黑羽快斗点点头:“当然。”
一些台球室不会提供这类软饮,但他自己都还是爱吃甜食的未成年人,寺井爷爷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他走去吧台拿饮料,小声朝寺井爷爷抱怨:“老爹,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寺井爷爷笑了下,将两杯橙汁递给他:“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那位小姐就是跨年时给你打电话的吗?”
“对。”黑羽快斗说道,“老爸当年的意外总觉得另有隐情,但我们之前调查总是被防火墙拦住,所以想拜托她帮忙。”
神无梦索性充当了中间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双方介绍道:“这位是松田阵平,我的好朋友,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目前暂时在搜查一课;这两位是我刚认识的小朋友,中森青子和黑羽快斗,是超级善良又热心的好孩子哦!”
“都上初中了,算什么孩子?”松田阵平不喜欢她那种照顾别人的口吻,但没显露出来,朝穿着学校制服的两人说道,“麻烦你们刚才陪着她,我们要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这种长辈一般的口吻,黑羽快斗有些不爽,但现在并非他的场合,只在一边小声嘟囔:“什么‘小朋友’啊。”
还说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呢,结果好朋友有这么多。
离得最近的中森青子听到了幼驯染的声音,但没有听清,也顾不上去问。
她朝神无梦挥挥手,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梦姐姐拜拜!”
虽然另一位警官看起来不太好说话,不过她从小接触过的警官太多,面对再凶巴巴的类型也不会感到害怕,大方道:“松田哥哥再见!要照顾好梦姐姐哦!”
黑羽快斗依然没能适应这个叫法,索性省略了称呼,跟在后面规规矩矩道了别,声音也放得很轻,好像生怕被人听出现在的声线和伪装变声后有相似之处一样。
十来岁的初中生离开了,松田阵平面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刚才听到的称呼:“……梦姐姐?”
他只是念出这几个音节都觉得受不了:“才认识就叫得这么亲密,该不会是糊弄你不懂日本文化吧?”
“有什么关系?”神无梦把矿泉水和电脑包都塞到他手上,自己拿着棉花糖,“松田想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啊,我反正不介意多一个烦人的弟弟啦。”
她又撕了一团棉花糖朝旁边递,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松田弟弟,还要吃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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