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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皱眉,他揣摩片刻,似是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道:“阿姊尽管放心,母亲她很好,不会因为咱们是外室子女...”
岑璠骤然收了笑,变了语气,停住脚步,细眉紧蹙。
“母亲不是外室。”
抬起头对视的刹那,她却是瞧见了满眼的不解。
眼角渐渐泛了红,风拂过脸颊,顺带拂走了眼角的一滴湿润。
“你也不该叫她母亲。”她还是继续补充道。
珝儿本以为自己的亲姐姐,回到家的第一日,就算不送点好吃的好玩的,也该多说些体己话才是。
竟是同他说这些......
再多想些,他语中竟带了委屈,回道:“当初是她先不要我的。”
“你说什么?”岑璠声音却冷了几分。
珝儿声音骤然大了许多,急声重复,“是她自己要去宫里,把我一个人丢到虞家的!”
一阵冷风自两人中间拂过,岑璠盯着他,许久未说话,眼睛被风吹的酸涩。
他们姐弟的书信中,似都有意避开了过去。
她的母亲是被骗去宫里的,是被皇后害了,如何是不要他了?
就算是不要,也应该是不要她了才对啊......
岑璠沉默了许久,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你可记得,当年是父亲和黄氏...”
话还没说完,岑璠便失了声。
当年父亲娶黄家女时,他才不到两岁......
她记得过去有父母的家是什么样子,可他不记得。
母亲把他们带到山上后,性情大变,连她都时常害怕母亲会随时抛下她,更遑论是他。
想必自他记事起,母亲在他心中便一直不是个好的母亲…
岑璠想再争辩两句,却只在珝儿眼中看到了怨。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她不该再往下说了。
岑璠收住话,深吸一口气,抿紧了唇,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不说这些了,回去吧。”
珝儿平复下来心情,还是送她回了院子,没有进门,只在远处看着她进屋便离开了。
乳娘正在房内,案上摆了几幅字画。
见她回来,乳娘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朝门外望了望,道:“公子呢?”
岑璠呆呆地站在门口,听到乳娘的话才回过神,低头道:“外面冷,让他回去了。”
乳娘瞧她脸色,存有几分怀疑,试探地问,“咱们公子可是…在这里受了欺负?”
“没有。”
“那可是老爷说了什么?是让姑娘改姓,还是要银子?”
岑璠摇头,“都没有…”
“都没有?”乳娘疑惑道:“这怎么可能…”
既不求岑家的钱,也不是让她认祖归宗,这也太奇怪了吧?
岑璠也觉得蹊跷,可她今日太累,实在不欲再多想了。
*
郑家
汤叔是府中老仆,本在廊下逗着鹦鹉,陡然间却听见一阵脚步声。
转头还来不及行个礼,便见自家六姑娘进了老爷的屋,只有一截裙摆还拖在门槛上。
郑伊湄推门进了屋,扫了眼自家父亲和长兄,一礼毕后,冷冷道:“还请父亲把玉佩还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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