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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钟家能与高明进划清界限,他们还有希望;若是钟家与高明进亲近,二人也便有缘无分。
他回头望去,已瞧不见钟熠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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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田湾乡路上,俞慎言察觉到大姐情绪低落
;,询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见大姐不说,就问俞慎思。
这件事就算让俞慎言知道,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过是图徒增烦恼罢了,俞慎微也不想弟弟为这件事搅扰,俞慎思摇了摇头说不知。
俞慎言和大姐说遇到苏夫子的事情,俞慎微这才提了些精神,笑着叮嘱:“苏夫子还愿意指点,你莫辜负苏夫子的一片善心。”
“我知晓,过几日我便去拜见苏夫子。”
俞慎微看着身边的两个弟弟,大弟弟今年要参加院试,必然不能如往日那般教习幼弟。幼弟也该正式学习经书,不能再耽搁,得寻一位夫子才可。两者都需要银子,她手中这几年攒的银子,这段时间花得差不多了,家中本就没有存钱。因为给小表弟治病,欠着药铺的钱还没还完。
想到这件事,她的脑海中关于钟熠的事情便淡了下去。
回到田湾乡集市天还未有黑,俞慎微提出想去家里的裁缝铺看看。
这些年舅舅身体时好时坏,很少替人裁衣。自从有了小表弟后,心思都在小表弟的病上,更是两年没摸过针线剪刀,铺子都是小堂舅在打理。铺子一直半死不活的状态,有时候还不够糊口。
若是能够将铺子重新经营起来,日子必然好起来。以前外爷在的时候生意很好,请他做衣裳的人多,要排许久,舅舅和外爷两个人都忙不过来。
裁缝铺地理位置不错,在三叉街口第二家,田湾乡也就只有他们一家裁缝铺。
牛车刚赶到铺子前,就听到有人喊俞纹。一个微胖妇人挎着篮子脚步急匆匆地走过来,面上带着怒气。
“婶子?”俞纹下了牛车。
胖妇人上前就朝俞纹手臂捶一拳头,又推着俞纹斥问:“你什么意思?你们家什么意思?”
俞慎微姐弟三人不知什么情况,纷纷下车。俞慎微忙去拉妇人,“大娘,有什么事慢慢说。”
妇人力道大,一把将俞慎微甩开,倒是没有再推搡俞纹,指着俞纹鼻子斥骂:“你拿不出聘礼,就想着这么耗着我闺女,你打什么盘算呢!想把我闺女年纪托大了,就不用聘礼把我闺女娶了?你做梦!没想到你看着老实巴交,心眼子这么多。田湾乡那么多好人家,我闺女嫁哪家不比你家强?还给我玩心眼儿。”
妇人一顿斥骂后,气喘吁吁,心里约莫是舒坦了,不再骂了,只是怒视着俞纹,想听他怎么回话。
俞纹不善言辞,这一事上自己又不占理,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请求道:“婶子,我并无托雪儿之意,我家的情况你也知晓,这段时间的确拿不出聘礼来,你再宽限我一段时日。”
妇人冷笑,“拿不出来,借不到吗?我看你就是想打歪主意。”
目光从俞纹身上移到旁边姐弟三人,妇人又道:“俞纹,你也知道你家情况,你那堂哥病着,现在又多了三个吃白饭的,咱们田湾乡谁愿意将闺女嫁给你养这么一大家?也就我看中你这人老实勤快脾气好,但这田湾乡好脾气的勤快人多的是。我今日把话搁这儿,若是这个月你还没个表示,这事就算了。后面媒人排着队要给我闺女说亲,犯不着在你这儿耗着。”
俞慎微想上去劝两句,那妇人冲她冷哼一声,挎着篮子扭着身子离开。
俞纹看着妇人走远,回头看了眼俞慎微姐弟三人,挤出一丝苦笑,“先去进铺子吧!”
看着俞纹落寞神色,姐弟三人心头酸酸的。俞慎微昨日听舅母提了一句,小堂舅前几年攒了点钱,这两年给她的孩子治病全都搭进去,亲事就这么耽误了。
她以为耽误是一直没有说亲,原来是已经相看,而且两家都点头了,因为没钱一直没去下聘。
被女方母亲跑上门来这么指着鼻子骂,心里滋味不言而喻。
“小叔,雪儿小婶是什么样的人儿?”俞慎微问。
俞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很好的人儿。”
没有详细说性情品貌,从俞纹的表情中,俞慎微猜想这个小婶定然是个很好的,小堂舅的性子也不会喜欢一个性情古怪之人。
对方母亲虽然这么怒气冲冲过来指责,也看得出心里是认可小堂舅这个人,想再给小堂舅一个机会,下聘的钱岂是一两半两小钱。
俞慎微进门后打量着如今裁缝铺子。两间宽,里面和左边木柜上面各种布料堆放一起,显得杂乱,客人进来要挑选布料都不好挑。右边是一张裁衣的大桌子,桌上铺着一件做了大半的长衫,裁剪整齐,缝纫细密无缝,手艺不比当年的外爷差。
如今铺子生意不好,显然不是小堂舅手艺的问题,而是没有精心打理。这两年家中的事情不断,小堂舅也无暇两边照顾。
铺子后院很小,墙边堆放许多杂物,旁边有两间偏屋。
从后院出来,俞慎微问了小堂舅各种布料价格,制衣价格,以及平常的经营,细细分析,问题很多,最主要的还是铺子没有收拾,时常没人,就算有人想来找人制衣或者买料子,铺子不开门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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