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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别让他看见你。”
这是先把他当奸夫了。
“我的马车、随行的侍从都在外面,他虽是个蠢的,却也不是瞎的。”
“那怎么办!”
闻蝉有一瞬真想破罐子破摔,把谢云章的事都说出来。
可再一想,何苦连累檀颂。
如今已是冬月,待到明年二月,谢云章一走,再对檀颂坦白才更稳妥。
得忍,得忍着。
闻蝉絮絮想着这些,没察觉谢云章起了身,不声不响便推门出去。
“你去哪儿!”
回应她的,先是门外落栓声。
谢云章低声交代那小药童:“待她不闹了,你再将门栓放下来。”
他在随身荷包里随手一抓,那小药童便被那把金豆子晃了眼,忙双手去接。
“是,是!”
谢云章转身向外。
这偏僻地的医馆也不大,后院只三小间供人休憩的厢房,行至堂前,檀颂果然候在那儿。
“谢御史?”檀颂虽在外头见了他的马车,却还是有几分意外。
“那丫鬟传信,说夫人发病被送来医馆,难不成,是您亲自送的?”
这说法是谢云章自己留下的,此刻听他傻乎乎说出来,却只觉好笑。
“是,庄子上一时没有脚程快的马车,怕耽误令夫人病情,便做主先送来了。”
“那还要多谢御史大人,我夫人近日,的确身子不适。”
谢云章认真打量他,叹他当真憨直至此,一个外男不打一声招呼,便带走吧他夫人,他竟只有感激,不见半分怀疑。
“听那小药童多嘴,令夫人几次干呕,或许是有了身孕。”
听到“身孕”二字,檀颂明显一怔。
谢云章又道:“檀大人见谅,我入夜携令夫人至此,外人眼拙,只当我二人是夫妇。”
“未免污了令夫人名节,便也没作解释,切脉看诊时也未避过我去。”
檀颂听完,有一阵没出声。
随后才挤出一丝笑意,“怕是我这做夫君的,疏忽了。”
“既然如此,我先进去看看夫人,回程有自家马车相送,谢御史还请自便。”
似顶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他匆忙往后院奔去,叫谢云章好半晌没缓过神。
一直到陆英现身,他才如梦初醒般叹了句:“回去吧。”
……
闻蝉果真在屋里闹了一通。
实在没人理,才又坐回去,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那小药童刚把门栓撤下,不过一丁点动静,里头人便猛地推开屋门。
“唉呦!”
将他也掀在了地上。
闻蝉就知道是他,慌忙将自己身上白裘褪下,又从随身荷包里抓一把银豆,一并塞到他怀中。
“将这裘皮小心洗了,送到县里官驿,记住,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小药童看着怀里那把银豆子,眼睛又是一亮。
什么日子,财神爷财神奶奶一并显灵了不成?
当即抱稳那白裘,不多说一个字便跑进屋里。
见满地狼藉,才又小声嘀咕:“不过是一碗补药,不喝就不喝,摔了作甚……”
门外,闻蝉却只听见一声: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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