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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耿江岳从老妈这边的大楼里出来的时候,室外的气温明显又更低了一些。&esp;&esp;不过老妈让他坐车回家,这种事他是肯定不会干的。&esp;&esp;海狮城的通勤费很高,从老妈住的这处北城深处的大楼,到他现在住的那间位于南北城交界处的大楼,公交车要停靠16站。每一站收费两毛,坐到家得足足三块二,抵得上他两顿饭。&esp;&esp;耿江岳从小到大,只在搬家过来的时候坐过一次,因为当时带了被褥、毛毯和衣服,还有他小初高八年的所有课本,东西实在太多,分批拿的话又要耽误好几天时间,就只能咬牙花钱。&esp;&esp;自打那次之后,耿江岳往返两处,就没再干过这么亏本的事情。&esp;&esp;朝手里吹个口热气,耿江岳搓了搓手,便赶紧缩缩脖子往家跑。&esp;&esp;现在这个点,9点还没到,时间还不算太晚。&esp;&esp;等过了十点,气温降到差不多零度,路上有了积雪,再刮起大风,那才叫行路困难。&esp;&esp;耿江岳一边奔跑,心里一边忍不住地想起高中通识课老师讲的城外的自然条件。&esp;&esp;话说海狮城这种人类大规模聚集地都这么难受了,野外所谓的“环境恶劣”,到底还能恶劣到什么程度?除了吃人的怪物外,气温还会更低吗?&esp;&esp;又或者有其他更加不好的东西存在?&esp;&esp;海狮城第三高中的老师水平并不高,通识课又是属于那种连课本都没有,全靠老师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的学科,所以老师也并不能回答耿江岳的问题。&esp;&esp;事实上,和耿江岳一样,绝大多数人的城里人,这辈子几乎都没有出过城。&esp;&esp;大家对城外世界的了解,差不多全都是从“直播”中得来的。&esp;&esp;另外像耿江岳这种每隔十来天就要在城内奔跑一圈的人,已经属于外出频次很勤快的存在,根据海狮城市政厅的统计,事实上有五成左右的人,从出生到死亡——如果他们不用那么麻烦搬家的话,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其所居住的超级大厦半步。&esp;&esp;而耿江岳事实上纯粹也就是运气不好,他高中毕业那天,市政厅本该给他分配一间空屋子,但他家那幢超级大楼刚好没空房了,这才只能搬到南边。&esp;&esp;要不然的话,他至少还能跟老妈在同一幢超级大楼里当邻居。&esp;&esp;或许也就会跟那50一生都没出过大厦的一样,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和高中,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外面的马路长什么样子。更不会知道原来晚上8点过后,海狮城马路上的玄符,也同样会发出橘黄色的光——只不过相比在直播里看到的那些更大更宏伟的城市,海狮城马路上的玄符,无论强度还是密度,都比顶级城市弱了不少。&esp;&esp;“所以市政厅果然还是吹牛逼了……”耿江岳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批判道,“妈的就这样每个月还有脸收老子3的个人所得税,一群渣渣,服务品质根本不行嘛!”&esp;&esp;一路小跑了20来分钟,跑过大半的路程,耿江岳终于有点跑不动了,改成了快步行走。晚上的那一大盘炒面和鸡胸肉,这时也已经消化得干净,肚子也有空空荡荡起来。&esp;&esp;饥寒交迫的耿江岳想起家里头还有几包备用的压缩饼干,微微吞了口口水,心里又忍不住后悔,早知道确实应该早上出门才对。早上没那么冷,消耗要小得多,而且精神压力也能小很大。哪像现在,他想得越多饿得就越快,饿得越快就走得越慢,简直恶性循环!&esp;&esp;“算了,抄近道吧!”耿江岳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冒险决定。&esp;&esp;海狮城的城市规划很有条理,哪怕完全不认路,像耿江岳这样的高中学霸,也能通过楼号仔细地算出最短的通勤距离。之所以他走远路,关键其实是因为北城贴有玄符的马路是有数的,很多在最短路线之内的小巷子,市政厅并没有能力完全照顾到。&esp;&esp;玄符,一张就很贵,更不用说是贴在马路上,得定期更换。&esp;&esp;据小时候老爸跟他说的,市政厅的财政,平日里用来维护城内上百座超级大厦都已经捉襟见肘,晚上10点之后甚至要限制带宽流量,所以楼与楼之间的没人走的小弄堂,还能安装一些安慰性质的路灯和监控就算不错了……&esp;&esp;冻得有点哆嗦的耿江岳,抬头看了眼逐渐由白转蓝的月亮。&esp;&esp;他吸了口凉气,轻轻咳嗽了一声。&esp;&esp;心里念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带着几分赌博心理,一头扎进了身边的小巷子。&esp;&esp;在某种令人发抖的情绪支配下,原本已经跑不动的耿江岳,脚步又莫名地快了起来。&esp;&esp;哒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小巷子里回荡。&esp;&esp;耿江岳一口气跑到长长的小巷尽头,看了眼路标,利索地判断出自己的方位,继续向右,如是几番,连续跑了五六分钟后,当他走到下一处路口,一颗心却突然间沉了下来。&esp;&esp;离家应该不远了,但下面一段路的路灯,却不巧地坏了……&esp;&esp;他抬眼望去,前面那段长长的路,只有望不到头的漆黑。&esp;&esp;黑暗之中,只有两个红点,会每个十秒左右,微微亮一下。&esp;&esp;那是这座城市里随处可见的监控摄像头。&esp;&esp;“卧尼玛,今天真特么是……”耿江岳站在路口,从小成长环境使然地口吐芬芳。&esp;&esp;他转头看看来时的路,这会儿再往回跑,显然有点亏,再抬手看看时间,时间已经9点31分了,再磨蹭一下,就要到十点了。&esp;&esp;海狮城里的各幢超级大楼都有自己的楼规,有些晚上的门禁时间较早,可能十点整就会关大门,晚一些的,通常也不会超过11点。在此之前耿江岳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夜路,所以也就没特意去了解自己新家的楼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让他感觉头疼了。&esp;&esp;现在马上回头,确实是最安全的选择。&esp;&esp;可问题是如果自己住的那幢楼真的10点就关门,自己再绕路就有可能被关在门外。&esp;&esp;以夜里的气温,他哪怕不被冻死,也难保要感冒甚至得肺炎,到时候医药费和误工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如果不想被冻出病,办法也不是没有。他住的地方接近南城,只要再多走几步,就能找到旅馆。一晚上50块钱,也不过就是他六分之一的月收入而已。&esp;&esp;嗯,而已……而已你妈妈啊!&esp;&esp;命重要还是钱重要?&esp;&esp;当然是命重要!&esp;&esp;可是……谁说继续往前走就一定会出人命的?&esp;&esp;海狮城治安这么良好,已经8年没出过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件,哪儿就那么巧什么鬼事情都轮到老子头上了?8年前,8年前,8年前那个受害者,就是你耿江岳大爷好吧!&esp;&esp;老子凭什么就点子那么背?上一次《海狮日报》还不够?这辈子还能上第二次不成?&esp;&esp;耿江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原本就强度有限的“苟命第一”的原则,也微微动摇起来。&esp;&esp;“根据城市规划,目测这条巷子最多不超过400米,按照百米苟命持续递减的奔跑速度,再不济一分半钟应该也能跑完全程……”耿江岳做着各种计算的时候,一只脚就已经跨入了漆黑之中,确实没时间再磨蹭和耽搁了。既然做了决定,就没有犹豫的必要。&esp;&esp;“哈!”耿江岳大喝一声,给自己打气,一溜烟冲入小巷,和夜色融为了一体。&esp;&esp;穿堂的冷风,尖利地呼啸着冲进耿江岳大口呼气的嘴里,耿江岳呼吸粗重地喘得像条狼狈的老狗,脚步不停地埋头狂奔,在宁静的小巷里,制造出吱呀吱呀的响声。&esp;&esp;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路面湿滑,其实并不适合快速奔跑。&esp;&esp;耿江岳勉强保持着速度,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今后绝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冒险。&esp;&esp;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esp;&esp;一个人的生命应该是这样的度过的:苟在家里,混吃等死,寿终正寝;而不是大晚上出门瞎溜达,然后说不定就莫名其妙死在不知什么东西的玩意儿手里……&esp;&esp;耿江岳思维发散间,突然脚下一滑,差点翻过去。&esp;&esp;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抓到边上一根贴在墙面上的水管,万幸稳住了身子,没摔到在地,然后心跳飞快地喘着气,下意识抬了下头,就看了刚好就位于自己正上方的监控探头。&esp;&esp;这说明,他已经跑到了巷子的正中间。&esp;&esp;前方很远的地方,已经依稀能看到大马路上,路灯所发出的微光。&esp;&esp;见到那一点光亮,耿江岳心里总算稍微踏实了一些。&esp;&esp;可就在这放松的刹那,他的身后,就突然响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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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姜霖,从小时候起,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足控,但我觉得这和我妈妈有关。或许是妈妈常常会对足部进行保养的缘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对妈妈的脚印象极为深刻。我和妈妈脚的故事,在我记忆中最早可以追溯到我的幼儿园时期,现在回想起来,整个幼儿园时期,我印象最深的也只有妈妈的脚了。我妈妈叫江莉,是个兼顾着家庭和工作的强大女性,还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总会把我带在她的身边,尤其到了晚上,妈妈总是会想办法和我玩,等我玩累了,也就该睡觉了。妈妈拿出了很多手段,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我最感兴趣的一直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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