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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目光一边扫到拉着妇人的男子身上。
姓裘这男子猛地一颤,忙用力点头:“是是,都给两位小兄弟压惊……我、我们还是赶紧走……回家吃饭吧……”
“大哥”见姬安和上官钧这两个该是领头的没说话,示意手下把摔地上那人拖回来扶起,就要带人撤。
却在这时,一道清亮的童音喝斥道:“裘大,买卖人口可是重罪!你真敢卖妻?!”
姬安就见拽着于娘子的裘大整个人抖了抖,于娘子也一脸惊惧地瞪着他。
裘大此时只觉得心跳飞快,感觉四面八方有无数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随即,一只手掌重重拍在他肩头。
他几乎要跳起来,一抬头就见到“大哥”那张阴沉沉的脸,再次狠狠一抖,回过神来,连忙分辨:“你这小孩浑说什么!我只是叫我娘子回家做饭!怎么,我招待兄弟们吃饭还犯法吗!”
只可惜,那话音里的心虚实在过于明显,连围观路人都开始低声议论。
程小郎君却不与他分说,只继续斥道:“圣上前年就下令取缔所有赌馆!若再敢犯赌禁,做庄者徒两年以上,赌博者杖五十以上!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随着他的话音,路两边的跑步声渐近。
姬安转头左右看看,发现有两队衙役正在跑来。
众人先前的注意力都被两个孩子吸引住,又有路人在外圈围观,居然没有人发现衙役是什么时候跑进这条街的。
围观路人见到,连忙给衙役们让路。
对面那群人自然是立刻想跑,连裘大都松开了于娘子,企图混在人群中逃走。
只是,羽林卫早已盯准人,迅速上前拦截动手。
上官钧拉着姬安往街面退,朱顺和徐小七护在两个孩子身旁,也带他们后退。
这时,姬安又见两个年轻男子跑来,口里喊着“二娘”“表妹”。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刚才被程小郎君拉住的路人,想来是去给他们报信和领路了。
抱着女儿的于娘子原已跑出战圈,听见这喊声,连忙也向他们跑去:“表哥!九哥!”
姬安看那两男子护住了她们母女,也就不再多留意,继续看前方战局。
衙役人手不是很多,大概也就十个。若是只有他们,怕是不一定能把那群男子全抓住。
但还有羽林卫在。那群男子看着凶,在训练有素的卫士们面前,却如同绣花枕头一包草,没几下就都被摔打得头晕眼花。众衙役几乎只起了个拿绳子捆人的作用。
姬安看那边完事了,便唤一声:“小七。”
徐小七有时会随高勉外出办案,和地方官员对接的经验更多。
他立刻上前走向衙役中的领头人,掏出一块御史台的令牌——巡察御史是姬安和上官钧在外行走的身份——低声和对方说过几句。
衙役班头对他行个礼,跟着他过来,再对姬安和上官钧行礼:“多谢二位上官出手相助。”
又询问过于娘子和少年的名字、住处,吩咐:“近日内不要离开齐鹿,知县需要之时会召你们去县衙问情况。”
两人自然都答应下来。姬安听那少年报名字是“程正”,住处也报得很详细。程小郎君年纪小,班头就将他忽略了。
待徐小七跟着衙役们离开,于娘子和她的两个兄弟连忙过来向姬安和两个孩子道谢。
程小郎君却正色道:“于娘子,裘大赌性难改。这回他输到要卖了你,你再不离开他,下回他再输,必然还会再卖你,甚至会卖妞妞。”
于娘子听得一抖,下意识收紧抱着女儿的手臂。
她的两个兄弟这才知道还有这回事,都气愤难当。
“裘大那畜牲不如的东西!他怎么不赌死在外头算了!”
“表妹,跟他和离吧!他要不肯,就上县衙打官司!你们成亲已有五年,不用退回全部聘金,该退他多少,我家给你凑!”
“对!我们给你凑!再跟着他,你和妞妞都没法安生日子过!”
于娘子很是犹豫:“我不是舍不得他,我也了解过的……若是和离,只要他不松口,妞妞就没法跟着我。要换他松口,不知得多少银钱……”
这一下,她两个兄弟都沉默了。
程小郎君又道:“去年圣上加重了卖妻儿的刑罚,其中有一条便是——若有人卖妻儿,只要其妻诉于衙门,可强制和离,且不用退回聘金;若女方愿意抚养孩子,孩子无条件判于女方。”
于娘子和两个兄弟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他:“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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