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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谦一旁笑笑,再次开灯,媳妇果然没再骂他。
另一边,二楼和三楼的周斌,周武夫妻也在讨论着周文和王安乐。
张艳红下个月就要生了,她正愁没人照顾,就对着周斌道:“弟妹回来的正是时候,你说月子期间劳烦她照顾几天怎么样?妈要带四个孩子,只怕忙不过来。”
“不怎么样?小弟连让她洗碗都舍不得,能让她伺候你坐月子?”此时周斌也转过弯来了。小弟拉着他们洗碗,哪里是为了怀孕的嫂子,不过是找合适的由头让弟妹歇着罢了。
周斌虽然不在意,但也觉得弟弟着实太疼老婆了。
“你这话说得,妯娌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么。难不成三弟妹还准备当千金大小姐了?那我可不答应。我跟二弟妹两个,哪个不是挺着大肚子做家务,没道理就她一个人闲着。再者说了,她一不上班,二不做事,准备光吃闲饭么?”说罢,张艳红懒的搭理周斌,想着明日先拿小事试探看看。
“你看看你说得什么话?人家小弟妹是来沪市读大学的,怎么就是吃闲饭的了?”周斌觉得张艳红太小心眼了,人家刚来第一天就各种算计,心里不乐意,转身就去后楼陪儿子周晟睡觉,正好后楼连着晒台,风还大些。
张艳红见此,气得暗骂他两句死脑筋。又想着周文宠老婆的劲,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亲兄弟,差别也太大了。
而三层阁里
黄美芸时不时拿冷水擦身,然后不爽道:“果然当老二的没人疼。阁楼里又热又闷,怎么就合该咱们住?”
周武也热,他此时正站在板凳上推老虎窗,想将窗户开到极限,能透一丝丝风进来也好。
“那你想住哪儿?一楼么?当初不是你自己嫌弃堂客间靠着灶披间吵吗?”
黄美芸没说话,她当初可不是怕吵,她是怕自己太过靠着灶披间,以后灶头上的活都轮给她。只是这话不好跟周武说,就随意扯了个怕吵的由头。
只是三层阁也太热了,她觉得买两个鸡蛋放屋子里,保不齐第二日就能孵出小鸡来。
而且她更想住二楼。
只是她嫁进来之前,老大两口子就把便宜给占了。
“哎,你说老三两口子读书的时候,咱们能不能让昭昭和昊昊住他们屋子?一来楼上实在太热,咱们大人还好说些,热坏孩子就不好了。二来,我这胎怀的不大安稳,总担心照顾不好两个孩子。就想着让孩子们住在一楼,爸妈也能稍微看着点。”黄美芸轻声盘算道。
“成,等小弟开学,我就去问问。不过他们现在刚回来,这话可不能提。提了,这不跟撵人走似的么?”
“你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黄美芸笑着说道。
老三两口子都是大学生,日后肯定能分配到好房子。
她可不得找个理由先将楼下的堂客间给占着?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就三层阁这点小地方哪里住的开。
王安乐与周文可不知家里人的想法和盘算,两口子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说笑一会儿就熟睡了。
次日,周文起了大早,轻手轻脚的跑去灶披间帮方娜干活。
此时方娜刚洗漱完毕,见了周文诧异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七年没见,想妈了呗。”说着就将家里的柴爿炉子拎到过道上,而后脸不洗牙不刷就准备生炉子。
只是在坎子村的时候,他在老丈人家吃现成的。
上辈子又用了大几十年的天然气。
故而弄了好久,这炉子不仅没生起来,还弄了一楼道的烟。正巧对门何花也在生炉子,见周文弄成这般,就好心道:“你底下柴爿塞的太紧了,不能放这么多。”
周文被烟熏得又是流泪又是咳嗽,倒将方娜给气笑了。
“你这是下的什么乡?连个炉子都生不好。算了,还是我来,你自己去洗漱干净。”
“妈,这可不怪我,实在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太疼我了。家里事情一点儿不让我沾,我只要看书学习就成。要不是他们,我哪里有时间复习奥。”周文逮着机会就夸赞王家的好。
方娜三两下弄好了炉子,接着就开始煮稀饭。
“臭小子,故意提点你妈我呢?怎么着,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对你好,是不是我也要对你媳妇好才行?不然就是不知恩,不知礼?”
“瞎说,我这是夸妈你是知礼知恩的好婆婆呢。来来来,妈辛苦了,坐一会儿啊。”说着就将小竹椅子搬给她,自己又殷勤地揉肩捶背。
方娜也是懒得再跟小儿子掰扯,“你怎么宠媳妇,妈没意见。只是咱家人多,妈必须得一碗水端平。”
“那是,我妈多好的婆婆呀,肯定得一碗水端平的。妈放心,儿子好些年没回来了,就想好好孝顺孝顺你们。”
“成成成,你爱干就干。只是往后哭的时候,别跟妈诉苦。”一个大男人围着家务事做,有多大出息。
好在脑袋瓜子还算聪明。
若不然考不上大学,他可怎么活?里外都要忙,岂不得累死了。
不时,另外两房人也起床了,他们见了周文,自然问王安乐在哪里。
“家里太热,她一夜没睡好。这不早上凉快些,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让她再多睡会儿。”
周斌在家化厂上班,是办公室秘书,活多事杂。因为一直梦想分套房子,所以在办公室表现十分积极。每天都会早到半小时将办公室打扫打扫,再冲两瓶热水,接着还会替主任收拾桌子,摆好报纸。
大嫂接了她亲妈的班,在供销社上班,所以周家购买物资还算便利。
周武在木材厂上班,卖体力的活。好处是每天能带些用不着的木片和木屑回来,故而周家从来不需要花钱买柴火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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