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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午心碎欲绝的拥住沈檀心,听商会的人说安饶锤断了沈檀心的肋骨,她抱得不敢用力,只是一只手环住沈檀心的肩,一只手将沈檀心的头揽进自己怀里,极尽疼惜的抚着,浑身都在发颤,闭上眼痛哭。
“檀心你告诉我,是不是何家抓到沈家什么把柄了?到底怎么回事谁在逼你我该怎么帮你!我求你了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宋溪午一声卑微过一声哀求,潮湿接连砸落在沈檀心额头和手臂,点点滴滴,下雨一样。
钝痛随心跳泵到宋溪午四肢百骸,无一处幸免,良久,宋溪午发觉自己抱着的沈檀心像早已失了魂的人,只是承受境遇,不再做出任何反应。
好像自己怀疑误解何家的谁都没关系,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已经任何事都不在乎了。
所以也能接受和那种废物结婚么?宋溪午像被人撕开整个胸腔,哭得缺氧,大脑一时间什么也无法想了,心疼的吻着沈檀心的额头,头发,牵起沈檀心的手背也轻轻去吻。
又过了很久,周围看热闹的人全站累了,逐渐散去,散到一个不剩,车厢只剩细微生理性抽噎的声音。
宋溪午整个人像被海啸冲刷过一遍,有几分虚弱的看向一直都没什么表情,从容淡然,好像置身事外的沈檀心。
如今伦巴图和金黎结婚,金黎也算沈檀心半个自己人,只要沈檀心愿意,将来跟金黎里应外合控制整个何家都有可能,跟何傅桓这场婚姻对沈家来说的确不是一笔亏本买卖,沈檀心表面嫁的是何傅桓,其实‘嫁的’是何远黛。
“无所谓是么?嫁给那东西对沈家能利益最大化,你这是搞遗体捐献呢?”宋溪午红着眼愈趋愈近,目光恳切,“那你捐给我行不行?”
“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以后你要怎样就怎样,想干嘛干嘛,你饶了我吧檀心。”她吻着沈檀心的眉心,已经哭不出眼泪,“你先在车上睡一会儿。”
宋溪午调整车上的波动开关将沈檀心身下座椅向后倾斜,在触摸屏上调出定时关闭的按摩功能,又给沈檀心腹部盖上一条薄毯,开门下车。
宋溪午拿起手机给自己人打电话,连夜接来一众律师和财务人员,叫人把躲在远处抽烟的何傳桓捉过来,直接就在商会停在路边的凯迪拉克商务车里起草离婚协议,现场划分婚内财产。
车里的何傳桓吓得两腿打颤,但多少是高门大户受宠的小儿子,不信宋溪午真敢就在这儿对他做什么,闭眼抱头,不肯合作,不肯签字。
跟‘大哥’两个月相处下来,这门婚事他和何家都极度满意,他不想离婚更不能离婚,离了何远黛会断他信用卡。
沈檀心靠在后车座睁着眼放空了一会儿,困意层层覆来,临睡着时路边商务车里传出一连串男人的尖利惨叫声,激烈凄厉,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但沈檀心只是睫毛动了动,又闭眼继续睡去。
这世道弱肉强食,大家各凭本事,她再不想管别人斗诤。
看似简单的闪婚闪离,涉及沈何两家数量庞杂的项目分割,能牵扯到上亿资产,要做到合规合法让何傳桓打心眼里接受,事后不起诉离婚无效,宋溪午跟一众法律和财务工作人员连夜忙活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宋老还在商会看着,宋溪午不能因为这种私事挪动商会的钱,所以把个人名下的资产大把大把往何傳桓账上划,一夜过去花掉几乎全部身家,于是清晨,马路上出现了这样矛盾又神奇的画面:
何傳桓毫发无伤的从商务车里走下来,两腿之间是大面积尿渍,脸上却洋溢着轻松满足的笑容。
沈檀心困意深重中被人柔缓的吻醒,有人拥她入怀,回忆深处那个熟悉女孩的气息包裹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
“檀心,民政局上班了,我们去趟民政局。”
下意识顿生的雀跃和圆满感如梦似幻,沈檀心瞬间被泪意惊得睁大了眼睛,她几乎忘了这两年发生过什么。
紧接着这两年的一切涌入脑海,沈檀心顷刻间恢复清醒,这一瞬心底难以启齿的误会,宛如一场剧烈的潮起潮落。
沈檀心因过度的情绪冲击牙齿微微打颤,宋溪午没有发现,正从车载冰箱里给沈檀心拿矿泉水喝。
到民政局把红本换成绿本,出来时何傳桓笑的极灿烂,她猜测宋溪午给了他不少钱,她看何傳桓眼底开始有了几分生机,像中了彩票再也不用给家里当牛马,想要好好活下去了。
“大哥!我会想你的!”何傳桓有几分中二冲沈檀心抱拳,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卫衣卫裤,比西装合适。
“滚。”宋溪午揽着沈檀心在她身后回答,声音冷的像冰碴子。
何傳桓看向宋溪午,眼里不再有恐惧,反倒带着灿然笑意,再次抱拳:“奉旨成婚,两个月秋毫无犯,现完璧归赵!”
“滚!”
亿万富翁何傳桓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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