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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站直后,沈知书松了手,才朗声回答了谢瑾的问话:“不去不去,去什么?这么晚了,要不要睡觉了?”
“这不是多日未见你,谢大想她干娘了么?”谢瑾道,“行罢,那你明儿再来。”
四人逛了会儿,准备打道回府。
沈知书与谢瑾是骑马来的,大帝姬与长公主一人一辆马车。待到岔路口,四人分道扬镳,沈知书与姜虞府邸倒是一个方向,暂且同路而行。
沈知书张张嘴,想说“下官先行一步”,忽见马车里的姜虞撩起了帘子,露出大半边脑袋。
“嗯?”沈知书笑道,“殿下有何事?”
“要不要去我府上坐坐?”
“时辰有些晚,还是不叨扰了。”沈知书道,“殿下不是前些日子还说要我早睡早起么?我明儿再来拜访殿下。”
姜虞没再吭声,将脑袋缩了回去。
沈知书倒也没加速,慢悠悠骑着马,同驾车的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
行了约有两柱香功夫,眼见着路走了一大半了,姜虞的马车仍旧与自己同行。
沈知书有些讶异,转身将自己的侍子揪过来,同她耳语:“咱们走错路了么?”
“未曾。”侍子斩钉截铁道,“这便是去将军府的路。”
“将军府与长公主府竟能同路如此之久?”
“嘶。”侍子吸了一口气,“长公主府好像并非这个方向。是不是那马车夫赶错路了?”
沈知书在夜色里眯了一下眼,凑去了车夫身旁:“长公主府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么?”
车夫笑眯眯摇摇头。
“?”沈知书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么晚了,殿下不回家,是要去哪儿?”
车夫慢悠悠道:“殿下说,想去将军府上喝盏茶。”
沈知书:……!
沈知书险些从马上跌下来。
她驾马跑到车厢旁,就见姜虞拉开帘子,先斩后奏:“去将军府上喝盏茶,想来将军不会介意。”
“无妨,只是夜色太晚,怕会扰了殿下安寝。”沈知书道,“殿下可还记得那老太医嘱咐的么?近来要规律作息。从我府上至殿下府上还得两刻钟呢,殿下归府后再一洗漱,岂不迟了?”
姜虞的脑袋随着马车轻轻晃着:“这不难——我歇将军府上便是。”
“我并未命人收拾旁的屋子,眼下只有我卧室内铺了被褥——”
“这也不难,我与将军睡一张床便是。”
“……”
沈知书嗖地转身,飞速嘱咐侍子:“回去收拾出一间干净厢房,什么都要最好的。速去!”
侍子赶路赶得像逃荒。
姜虞在车厢内眯了一下眼:“将军似乎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沈知书笑道:“没有的事,只是我择席。”
“将军睡自己府上,择哪门子席?”
“殿下在身侧躺着,我略微有些紧张,倒像是睡在旁人房内。”
“为何会紧张?”
“紧张的缘由多着。既担心翻身压着殿下;又担心抢了殿下被褥以致殿下受了风;还担心我娘知晓殿下睡我府上,再度来兴师问罪。殿下——”
沈知书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往外吐,就听见前头传来一阵呼声:“沈——”
迎面而来的侍子顾及着路人,将到嘴边的“将军”拐了个弯,变成了“姑娘”:“两位夫人都在家呢!”
沈知书“嘶”了一声:“她俩咋来了?”
侍子缩了缩头:“我听她们的意思大约是:要同您聊聊十个孩子的事情。”
沈知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知书蔫巴巴地往马上一瘫,苦着脸向姜虞道:“殿下,不是我不留你,你看今儿这情形……”
“其实无妨。”姜虞想了一想,“我可与沈尚书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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