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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听南笑容一僵,想起了那可怜的一位数余额。
“算了算了我不问,”左止元轻咳一声,试探地拍了拍饶听南肩膀,“这样吧,这回拍卖会的预算,除了花掉的,你能剩下多少,抽0.1%给你。”
饶听南一怔,脑瓜开始飞速算数。
2000万的0.1%……那可是20000元啊!
这已经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的巨款了!
就算花掉不少……其实左止元给的预算是足够的,她以前参加类似的慈善拍卖会顶了天也就丢出去几百万,就算左家算是顶尖家族,一般来说也不会拍下超过1000万的拍品。
相当于左止元送她一万的零花钱?
心中算着数,她却对着左止元缓缓摇头。
“左总,这钱我不能拿,我还欠着……”
左止元早就想好了说辞,迅速开口堵回去,“你是我的私人秘书,这就当是这次出差我这个做领导的给你发的差旅费了。”
她趁着饶听南还没说出拒绝,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屋子,丢下一句话,“不要拒绝,拒绝我可就生气了!”
饶听南看着她关上的主卧门,无奈笑笑,也关上门,躺回床上。
方才酝酿的睡意已经荡然无存。
“唐倾……”她缓缓念着那个名字,翻了个身,眼神有些迷茫。
她刚才确实是想过偷偷回唐倾看看的,反正左止元的行程她会知道,打一个时间差应该没问题。
但是左止元的行为,却令她再次心软。
这几天已经构筑好的钢铁防线,又坍塌了一部分。
“饶听南啊饶听南,真没有想到,有一天2万的示好就可以让你犹豫,”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苦笑着,“对方还是让你落到这地步的始作俑者的女儿。”
“坚定一点,就偷偷去。”她低声对自己说,仿佛是为自己打气。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响起了女人的叹息。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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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饶听南站在香江的土地上,心情复杂地看着左止元和顾晨东上车,轻轻为她带上车门。
后退几步看着车辆启动,她抿抿唇,突然又快步上前,敲了敲左止元的车窗。
“左总,麻烦,帮我向他们问好。”
她的声音仿佛被砂石磨过,沙哑极了。
车内的左止元抿着唇,微微点头。
车窗升起,饶听南站在门口,目送着车辆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影。
巡视组留下的组员看着她呆呆地站在门前,不忍打扰,只是看看时间,只能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饶助理,快到时间了,车在等您。”
“嗯,我知道。”饶听南点头,慢慢走向门口相反方向的另一辆车,步子沉重。
慈善拍卖会不远,就在两街之隔的另一家酒店,考虑到糟糕的交通问题,说不定步行过去所需的时间还短些,只不过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一个家族会这么选择——毕竟慈善拍卖会的第一要义从来都不是慈善,而是另一种战场,金钱和排场是武器和工具,用来争取报纸头条。
倘若是左修才亲至,以他的身份步行前往还能有些美誉,她饶听南一个普普通通的私人助理,还是按照规则办事比较好。
加长黑色林肯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即便是在各式各样的高级轿车之间它也属于最顶尖的那种,在目光汇聚之中,侍者一路小跑跑下台阶,恭恭敬敬拉开车门。
面色疏离又冷漠的女人钻了出来,无视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窥视目光,在侍者的引领下缓步走上台阶。她的身形挺拔如枪,黑色的定制西装熨帖又凌厉,极好地贴合了女人森冷如刀的气质。
这身定制的行头自然不是饶听南掏的钱,昨天左止元就拉着她到了香江那家名字都没有却很有名的西装老店,为她拿了这套衣服。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饶听南看着镜子中气质突然锋锐起来的自己,微微挑眉。
你哪里的尺寸我不知道?左止元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一本正经,“你忘了我以前量过?就算你现在瘦了点,也不至于不合身。”
“明天可就是真正的大场面了,会紧张吗?”左止元站在她身旁,欣赏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饶听南,“几大家族的话事人估计都在,即便不在也是钦定下的继承人去。虽说你开过无数发布会吧,但这些多少还是有些不同。”
饶听南耸耸肩,“大概会紧张吧,不过我这张脸,装起厌世高级的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饶听南跟着侍者穿过重重长廊,思绪飞回了昨天晚上。
呐,比如现在,她自带的冷清疏离气质就能很好地掩饰她的紧张。
她耳朵很好,听见了周围声音压得极低的窃窃私语。
“那是谁?有点眼熟啊。”
“饶听南啊,经济新闻上经常出现的。”
“哦哦哦原来是她,她不是那个……破产了吗?怎么也被受邀了?”
“代表左家吧,听说左家大小姐信任她的。”
“嚯,那她这一破产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让左家看上了也挺好啊。”
周围的议论反倒让饶听南平静下来了,跟着侍者进入拍卖会场,坐在了最前排的舒适软座。侍者恭敬递上了印制精美的拍品资料,饶听南接过,随意翻看着。
蔡家还真是拿出来了不少好东西,或许这就是传承几代人的大家族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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