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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止元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又来了又来了这两个人又互相呛起来了。
怎么一说话就夹枪带炮的满是火药味儿呢?
可偏偏自己还拉不了架——这两个人似乎都非常乐意和对方打打嘴仗。
思索了一会的左总最终还是决定看戏。
饶听南似乎不生气缓步走到了裴良夜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我相当乐意听一听裴总的分析。”
裴良夜不疾不徐地吹了口茶水又轻抿一口,慢吞吞放下杯子,手指敲打着桌面,“她只是在我们面前刷好感度而已,而且即便我们知道她的目的,也根本无法改变结局,还必须承她这个情。”
饶听南闻言,眉毛深深皱起,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舒展开。
“我明白了。”
一旁看戏的左止元一脸懵逼。
诶,不是,你明白什么了?我怎么不明白?
是我漏听了吗?
“只是,真的无法改变结局吗?”饶听南拖来椅子,坐在裴良夜对面,带着疑惑发问。
“我觉得很难,”裴良夜摊手,耸耸肩,“即便抓住了饶助你说的那些时机,我们也吃不下这些份额。”
“停!打住!”左止元用力挥挥手,“这里有没有哪位大善人照顾一下小傻瓜啊喂!”
两人对视一眼,失笑。
“你来解释?”饶听南挑眉。
“你来吧,我补充。”裴良夜摊手示意。
“也行,”饶听南点点头,将椅子搬得离左止元近了些,开始了引导式提问,“左总,经过刚才的碰头会,您现在对李部是什么态度?”
左止元歪着脑袋想了想。
“唔,觉得虽然她好像有些问题,但是好像还是和我们站在一边的吧。”
“您这么觉得,那李春蝉的目的就达到了。”饶听南摇摇头,“实际上,她并不和我们在一边,但也并没有站在对面。”
她的手比划了一下,“她站在中间,开开心心地搅着浑水。”
左止元依然一脸懵逼。
饶听南笑笑,继续耐心解释着,“她通过在您面前表忠心卖掉褚凡君这一举动,在您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次好感,同时,她一定会通过各种渠道旁敲侧击地将会议结果偷偷泄露给褚凡君,从而引起褚凡君对您的恶意。”
“但我们偏偏还不能和褚凡君说明情况,因为的确是我们先动的手,李春蝉顶多算最后落井下石了一把。”
左止元倒吸一口凉气。
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其次,正如刚才裴总的悲观估计,我们的根基太浅,是吃不下这么多份额的,”饶听南指了指左止元面前厚厚一沓简历,“这些份额终究还是要吐一些出来,所以褚凡君不至于颗粒无收。只要在这其中李春蝉再向褚凡君稍微卖个好,就能将褚凡君绑上她的战车。”
“综上所述,”裴良夜缓缓开口总结,“李春蝉最后这一个搬空褚凡君的行为,是双面刷好感,却又挑拨双方关系,自己最后还得了实惠。”
“可即使我们察觉到了她这层意思,也不能不承认她确实在向我们表示善意,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
别人手里拿着支匕首,腆着张笑脸向你问好,你明明知道她会捅你一刀,却偏偏没法防备。
“听懂了,”左止元缓缓点头,感慨着,“你们这些玩战术的心真脏。”
“哎,这是阳谋,”裴良夜感慨一声,“毕竟是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了啊,从她做出这举动开始,我们就没法应对了。”
饶听南皱着眉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有办法的。”
就是要疯狂按计算器计算得失,在最后的分赃大会上给褚凡君一个满意的答案,一切挑拨自然不攻自破。
可如果要向褚凡君让利,刚才将李春蝉喊上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也觉得,明明有办法啊,为什么没法应对?”左止元敲敲桌子,看着自己愁眉苦脸的“左膀右臂”,一脸稀奇,“我们趁着她还没透出去消息,再把褚凡君喊上来,再演一次刚才的剧本不就行了?”
什么?
饶听南裴良夜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目震惊。
怎么会有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选手?!
“你们看,我刚才在李春蝉面前找吞掉褚凡君份额的理由还找不到,可对于褚凡君来说,吞掉李春蝉份额的理由是现成的!她识人不明,用了黎正淳,组织上不信任她了啊!”左止元拍着桌子,有些激动。
“可是……”裴良夜皱着眉,“李春蝉这边我们是用黎正淳威胁她让她吐出份额,褚凡君那边我们怎么威胁呢?”
“也是现成的理由啊,”左止元一摊手,“呐,他上次在会议上说的,分公司现在存在铺张浪费的情况。我们推进节约运动用了一次这个理由,但也只是让他列个节约运动的计划出来,还没惩罚他知情不报不作为呢,这不,惩罚就来了?”
“理论上可以,但是有点牵强,”饶听南点点头,捏着下巴思索着,“况且一直用一个理由要挟他,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那就再添一个,反正他小辫子挺多,”左止元手指划拉着文件哗哗响,理直气壮地说,“他纵容他弟褚刚以弹性工作制为借口贪污加班费,我们目前来说也只是阻止了这一行为而并没有惩戒,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拿出来说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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