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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大胆的试探,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时砚被他压着后颈低头,没有意外,也没有挣扎。
季识槿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错开,目光盯着他耳后,发现了脖颈下面的一颗小痣。
浅红色的,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所以平时发现不了。
那一点浅红好似在季识槿的脑海中无限放大,直至成为模糊的一团,将视线都遮盖。
他听见了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失神地喃喃道。
“时砚,为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看风景,为什么抱我,为什么给我毯子,为什么……”
他孤注一掷,像献祭一般仰起头,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像在疑问,更像在控诉。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余音变得模糊,季识槿就着这个动作,偏头吻了上去,他闭上眼,唇落在了男人的嘴角。
然后,像破罐子破摔一样,说。
“我对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呢,你敢承认吗,你的心也不清白,时砚,你承认吗。”
说到最后,又细细地颤抖起来,将质问说成了祈求。
时砚,可以承认吗,可以给我一点希望吗。
可以,给我一点爱吗。
……
时砚没想到季识槿会突然发难。
他僵着身体没有动,双手还撑在季识槿身体两侧,与亮银色车面相触的地方存留着金属的冰凉质感,却抵不过他掌心的温度。
久久得不到回答,季识槿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眼睫飞快地上下颤动着,但不敢睁开眼,不敢看到时砚的表情。
他像被审判的罪人,等待着最后的判决落下。
时砚不说话,连系统空间内窥屏的61都急了起来:“宿主,你说话啊!答不答应都要给个回答才对啊!”
“别这样。”
时砚扯开季识槿的手臂,离远了些,站直身体俯视着他,神色难辨。
季识槿睁开眼,整颗心几乎都要碎裂,目光绝望而又执拗地看着时砚的眼睛。
时砚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低声道:“你现在很不冷静,我给你时间思考,要不要将话收回。”
手心里的睫毛颤了颤,季识槿哑声道:“我很冷静,不会收回。”
说着这样坚定的话,温热的泪却从眼眶中流下,融进时砚的手心。
时砚手指微动,一点点抹去了他眼角下的水痕,没说什么,俯身要把他抱起来。
“天凉了,我送你回去。”
“不。”季识槿攀在他肩膀的手臂收紧,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骨肉里,“你不要转移话题。”
他不敢错过一丝一毫,生怕下一秒这人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此生再也不复相见。所以在得到回答之前,他不会放手。
时砚脚步停下,没有说话,季识槿抬头去看他,他薄唇紧紧抿着,似是被困扰,又像是不悦。
“你不反感我,对不对?”季识槿扒着他的肩向上探,可以压低的声音混合着沙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你没有推开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是喜欢的?”
故技重施,季识槿再次吻了上去,不过这次没有闭眼,他一错不错地盯着时砚的眼睛,丝毫不放过他眼底的挣扎。
他得意地笑了。
“时砚,你动摇了。”
男人的情绪被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呼吸一滞,就在季识槿以为自己会被狼狈丢下的时候,突然天旋地转,后背抵住了冰凉的车身,面前男人的身躯压了下来。
“如你所愿。”
季识槿瞳孔骤然放大,唇上传来陌生的温热触感,男人的脸在面前无限放大,近到他能数清楚有多少根睫毛。
生涩如他,只能想到唇瓣相贴,再进一步的事情,不懂,也不敢。
但时砚可以。
唇齿被毫不留情地撬开一条缝隙,凶厉的舌尖不由分说地闯进来,狠狠碾过齿关,挑动起季识槿脆弱的神经。
他无助又可怜地仰起头,脖子被一只大手遏住,逼迫他更进一步,不容得后退。
未来得及吞咽的口水混着破碎的呜咽,男人凶狠地将人抵在车身上吻,一只手在上面握着他的脖子,之余一只手在下面托着整个人的重量。
感受到类似悬空的失重,季识槿攀在时砚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上半身绷紧了,没有知觉的双腿却松松地挂在男人腰身两侧,要掉不掉的样子。
季识槿的呼吸变得急促,吸取的氧气不足以弥补消耗,时砚的亲吻让他有种抵死缠绵的错觉。
直到大脑放空,真的即将要缺氧的时刻,季识槿终于被放开,男人退开一点,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水光。
反观季识槿就狼狈了不少,平日里没什么血色的唇像是被蹂lin过,红润得泛着水光,眼尾不知是自发还是被逼出的泪珠,顺着侧脸蜿蜒而下,落进领口乱得一塌糊涂的衬衫中,腰间被禁锢的地方贴着滚烫的温度,时砚的手落到哪里,哪里就激起一片小小的颤栗。
即便如此,在时砚表露出要远离的动作时,他也要颤着手腕搂上去,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嗓音:“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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