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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宁半梦半醒,“嗯……我是男孩子,不用太讲究……”
“你是普通男孩子么?你要是我们班里那群男生,我才懒得多说呢,你要夜游锦江我都只管拍手叫好拍照发微博去。”
许颂宁笑了一下,“听起来不错。”
“我说的可不是游玩,是跳进江里游。”葵葵哼了一声,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
许颂宁也笑,回头看她,“我自己吹吧。”
“别,歇着吧您嘞。”葵葵故意捏起嗓子学?北京口音,“别待会儿吹一半儿了没力?气,再砸着脑袋。咱可不好交待呐。”
许颂宁又笑起来。
他?发现葵葵这?孩子语言天赋还挺高?,学?什么像什么,天津话北京话都是信口拈来,一点?儿不含糊。
葵葵第一次给男生吹头发,除了感叹许颂宁发质真?好手感相当不错以外,还发现了头发短的好处:干得极快,匆匆几分?钟就能吹干。
葵葵放下吹风机,扶许颂宁起身。
沙发离床只有几步,他?却脚步忽滞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下去。
“小心!”葵葵吓了一跳,急忙扶他?坐到床上,皱起眉头问:“腿疼么?”
许颂宁面色发白,点?了点?头。
南方湿度高?,在屋外时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刚才洗澡时便已经有些疼痛难耐,吹完头发后越发严重,几乎无法屈膝。
许颂宁只好慢慢平躺下来,心跳逐渐失控,脑袋也逐渐发晕。
他?不愿意在葵葵面前太过失态,只能侧蜷起身体,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清瘦的脊背微弓,脊椎凸出,在单薄的睡衣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一头黑发散乱在白色枕头上,肤色如雪,整个人脆弱易折。
葵葵害怕,“许颂宁……”
许颂宁听出她声音微哑,浑浑噩噩中,又艰难转过身来。
他?头疼起来就看不清东西,此刻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感觉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长发。
“没事,我没事。”许颂宁努力?笑了一下,“要吃草莓慕斯么,我待会儿去给你买。”
葵葵抹了抹眼睛,“病糊涂了吧,你什么时候帮别人买过东西。”
许颂宁摇摇头,低咳一声,“明?天好些了,我就去给你买。”
“买什么呀,我不爱吃草莓慕斯了!”
“好吧……”
许颂宁实在没了力?气,手指倏忽从她发间落回床上,面色惨白,安静了片刻又蜷起身体压着嗓子轻咳几声。
葵葵趴在床边,许颂宁把手掌搭在她手背上,恍惚中轻轻拍拍她,“没什么的,你别怕……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葵葵知道他?不会去医院,也不能胡乱吃止疼药。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安安静静靠坐在床边等他?。
时间已经不早了。
落地窗前垂落着白色纱幔,没有完全掩住窗外的光芒,窗外是静谧多彩的城市夜晚。
许颂宁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单薄的身体被厚厚的被子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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