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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比较平均主义的集体当中,斗争依旧是不可避免的。【零↑九△小↓說△網】利益需要不停的调整才能达到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一旦集体的管理者忽视了这点,或者有意置某方的利益之不理,那么,离这个集体的斗争大爆发就不远了。
王川现在看到嗷人氏的情况就是利益失衡的样子。也许在没入冬前甚至更早一段时间他们就出现了这样利益失衡的情况了。那时候可能外围的那些人还能填饱肚子,对这些还不太在意。不过现在整体食物不够的情况下,他们明显就要被放弃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外围那些人知道部落还有吃的,只是里面的人不给吃而已,他们就不会在这么冷的天出去找吃的。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人如此懒惰,那饿死也是活该的。在这种情况下,冲突是必然的。
嗷人氏这个长老盲目自大,想必以为掌握了里面的人就能掌握整个部落,不会对这些做出调整,看来这个部落的灭亡只怕就不远了。
现在不多坑他点人,将来不一定还有机会。
在这个长老看来,半大孩子可能是没什么用的。不过在王川看来,这些人比大人有更强的学习能力,有比较好的可塑性。而且基本的身体机能也比较好,成活率会比较高。只要培养三四年,他们就会成为新部落的中坚力量。这可比那些只会跟着野兽后面跑的成年人强多了。
长老眼中阴晴不定,依旧十分犹豫。他低头又撕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然后仿佛想到什么一般:“这是嗷嗷的肉?”
王川点头,道:“这是狼肉。就是你说的嗷嗷的肉。”
长老抬头看了看那一大堆肉,再问道:“你们哪里弄来的?”
“我们外出狩猎,嗷嗷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我们就在一场风雪之中,找了狼群,然后用了驱狼冰冻之法,将狼杀尽了。才有了现在这么多肉食。”
老人脸色变得奇怪:“什么是驱狼冰冻之法?”
王川道:“在大风雪来时,把狼群赶入还没有结冰的水塘,然后围在四周不让它们上岸,一夜之后,水塘结冰,那些狼就都冻死在里面了。”
这个方法可不可行王川并不知道,不过这个说法听起来绝对是惊人的。投毒这样的办法当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这些人学精了,改往别人家溪水里投毒,那就太麻烦了。
王川话音落下,岩洞里就响起了不小惊恐的议论声。
“这么说,是你们杀光了嗷嗷?”
“是他们,不是嗷女的错?”
“怎么会,嗷嗷从没有被击败过……”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我嗷人氏为嗷嗷所生。每到春秋之时,都有婴儿献祭。每每月圆,跪拜不敢不勤。平日狩猎,更是伴随嗷嗷左右,它们狩的猎物也会有我们的一份,我们相伴相亲,比一个部族的人还好,如今它们不再出现,让我们部落的人都饿着肚子,原来是你们把它们全杀了?”
王川倒是没有想到嗷人氏还是一个狼图腾的部落,而且看情况他们还会人狼协作捕猎。岩洞中一股挥之不去的狼粪味道,只怕就是这些人和狼能够协作个关键了。但狼毕竟不是家养的狗,对河部落动手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一点和人熟悉的样子。这些人所谓的伴随左右只怕都有水分,也许这些人最多就是跟着狼后面捡腐食的豺狗而已。
而且,这个部落的人只怕过这种日子很久了。最近狼群消失后,他们正好缺少食物,这表示,他们少了狼群,说不定都不会狩猎了。
王川左右看了看,看到那些手捧狼肉的人没有半点放下的意思,也没有后世被人污蔑祖宗的那些举动,心中就大定下来,看来他们并非一开始没有认出这是狼肉,而是这个长老在加筹码而已。
王川对比虎使了一个眼色。
比虎在旁边早就作出不耐烦的模样,接到信号,他立刻拉起强弓“嘣”的一声,将一只竹箭射在岩壁上,大喝道:“不过就换几个人而已,用狼肉换怎么啦?你们身上一个二个的都是狼皮,平时杀的狼还少么?如今换还是不换,给句痛快话!不然……”
比虎这一下威势惊人,他射出的竹箭直接撞碎在岩壁上,溅伤了不少人,岩洞中的气氛猛然间紧张起来,人人都以为这壮汉将要发狂。
“比虎!”王川一声断喝,却立刻将比虎喝住了:“你出去等着!没看我和长老正在谈话嘛?”
比虎还待喝骂,又被王川冷脸骂了一句,便骂骂咧咧的出去了。王川四下陪着不是,又拿出几块肉干来丢给伤者,才站到长老身边,道:“人是万物灵长,利用世间一切都是应该的。你们能利用狼追捕猎物,这点值得在篝火下时时传颂。不过不管怎么说,狼也是野兽而已,没有必要把它们捧得太高。想必你们春秋两个婴儿的敬奉它们都能收到,不过并不能得到它们的信任吧?此后就算利用它们捕猎也没少被它们伤害吧?我刚才就看到有个壮士脸上有抓痕,那想必就是狼的伤害了……以前被它们欺骗过,被伤害过,我们把它们清除了,正是为你们报仇了。今天吃它们的肉过一个冬,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它们消失了,难道嗷人氏的勇士就不会自己出去捕猎了?”
长老身边众人刚才被比虎压迫,本就一肚子气,现在经王川一撩拨,顿时呼喊起来:“谁怕!谁不会去自己捕猎!谁不敢吃狼肉!”
“狼肉换人换不换?”王川大喊。
“换!”
群情激愤。王川却没有急着逼迫长老,而是低下头对他小声道:“我阿母说,那些外在的都是可有可无的。最重要的还是控制好部落内的人。让真正的勇士吃饱,不要被那些只知道吃树皮草根的人所累。这样,你和这些勇士才能天天有肉吃。我们首领这么壮的一个汉子,猛虎一样的脾气,你知道我阿母一个老太太,我一个小孩子,他凭什么听从我们的吗?”
这个话题果然转移了老人的注意力,“凭什么?”
王川从腰上拿出那把小小的手弩来,对着一边的肉干扣动了扳机。带铁头的箭枝毫不费力的射入了咬都很难咬动的肉干里。王川随手拿起一支竹箭装上,让身边人把带铁头的箭收起来,把手弩递给老人:“有了这个,再没有谁敢不听话了。你把外面那些人换给我们后,留下的都是里面这些精锐。就算没有狼群,他们还能饿到你不成?等过了冬后,狼群没了,山野里还多了一分食物出来,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王川在洞里头教长老上弦发射,挥手让自己部落的人去外围挑人。只挑十二到十四岁的。太大太小的都不要。人不够,吊在岩洞口那个好像还能动,放下来看看有气没有,有也带回去。
挑了十个人出来的时候,长老已经把手弩的用法学会了。让他大约看了一眼挑出来的人。他可能觉得人多了,王川道:“这可是干肉,更管饱的。”
长老看着肉,就不再说什么。王川让人把狼肉卸了,用麻绳绑着人往外走。嗷人氏的男人还拿着石矛帮忙警戒。并没有人挽留,不过王川还是很客气的大声说道:“不留了。现在路上也没有嗷嗷,这里走到河边,往上游走两日,就能到我们部落,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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