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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雪轻啜果汁,抿唇偷笑。
其他人跟着起哄。
就属娜娜跟汪远叫得最欢。
这么久了,他们都知道有闻雪在的饭局,岩哥无论是开车或者不开车从来都不喝酒,没有例外,这已经成为了心照不宣的规矩。
所以,这哪是祝酒词,分明是吴越江要贺岩当众立下的“军令状”。
贺岩短促地笑了声,微微倾身,单手拿起面前的杯子,和身旁的吴越江碰了个,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意思意思喝了几口橙汁。
“哇!”
“岩哥,厉害了!”
在座的都挨个敬酒,闻雪年纪小,排在最末。这一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杯子里是果汁,她注视着他,说着简短却最真心的祝福:“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贺岩勾唇,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很好,一连喝了两杯果汁。
…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直到闻雪一时不慎被鱼刺卡住,喉咙迅速泛起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痛意,她略显慌乱地端起手边的汤盅,顾不上用汤匙,直接喝了几口,试图将那根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鱼刺吞咽下去。
“怎么了?”
贺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异样,两人之间隔着几个座位,他放下筷子,不由分说地起身来到她旁边。
喝汤没用,吃饭也没用,闻雪心里有些着急,脸颊不安地泛红。
他扫了眼碗碟中的鱼,神色骤然严肃,“卡到鱼刺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而然地也引起了桌上其他人的注意,娜娜关心问道:“要不你再咽几口米饭,或者让厨房送点醋来,听说喝那个管用!”
贺岩仿若未闻,继续问闻雪:“好点没?”
闻雪咳嗽几声,仓皇地摇摇头。
“走。”他拉她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紧张,闻雪感觉喉咙那块更疼了,她被他拉起来,讶然地看向他紧绷的侧脸。
吴越江也跟着起来:“没事吧?”
贺岩缓了缓语气:“我带她去医院取刺,你们吃,不用等我们。”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说这句话时,他的手正牢牢地圈住闻雪细白的手腕。
吴越江嘴角抽了抽,很想用眼神提醒他,好几双眼睛看着呢,平日里对闻雪的百般照顾姑且还可以当做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现在抓着手不放算怎么回事?真当他们这些人都是瞎子?
作为贺岩的助理,公心也好,私心也罢,汪远一急,赶忙用纸巾擦了嘴要跟上:“岩哥,等等,我也一起!”
“不用。”
丢下这两个字,贺岩神色匆匆地带着闻雪离开,整个过程都没超过五分钟,寿星都不在了,包厢里静了好一会儿,大家才逐渐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夜色降临,从餐厅到最近的医院不过两公里的路程,碰上晚高峰时期,短短的一段路开了快二十分钟,贺岩的耐心所剩无几,闻雪都不敢咽口水,就怕卡在喉咙里的刺越来越深,时不时瞧他一眼,只觉得有些抱歉。
好好吃着饭,却因为她中途离席来医院……
这个点医院的人少了很多,门诊已经下班,只能挂急诊,医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闻雪却是第一次来医院取鱼刺,难免紧张不安,特别是当医生拿工具压住她的舌头时,她顿感惊慌,垂放在一侧的手下意识地想抓些什么——
她的手被攥进温热宽大的掌心包住。
倏忽,恐惧消失。
闻雪运气比较好,刺卡住的地方不是很深,不需要另外做喉镜,具有丰富经验的医生拿着镊子精准而快速地将那一根鱼刺取了出来。
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都出了些薄汗,分不清是谁的。
贺岩郑重其事地感谢医生,仿佛成功做完了一场难度极高的手术。
严肃的医生戴着口罩,但语调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下次吃鱼当心点。”
夜间来耳鼻喉科的多半都是取鱼刺。
“嗯。”
两人异口同声。
医生面露轻松之色,视线不经意扫过他们还牵着的手,闻雪如梦初醒,轻轻挣扎一下,手便松开。
…
走出急诊大楼,夜色更深,两人默契地不提刚才的牵手,坐上驾驶座后,贺岩终于有空也有心思看一眼手机,吴越江发了条消息:【爱唱,V24】
他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尴尬。
除了他和闻雪,连吴越江也不知道他们过年时发生的事,从过年到现在,他确实也有意无意地没再去柳桐在的ktv。
坐在副驾的闻雪也收到了娜娜发来的消息,取刺以后,喉咙的异物感没了,但她的声线有些闷,“娜娜说在ktv等我们,去吧?”
她已经忘了香水那件事。
当初误会的人是她,现在坦荡的人也是她。
昏暗的车厢里,贺岩看她一眼,嗯了声:“吃点东西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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