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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以为江翎瑜还在生气,心里有些落寞和自责,但主子既然都说让走了,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也要学着识时务,莫要妨碍人家小两口说些甜蜜话。
“我看江玉还拿了两个小碗,”唐煦遥起身到矮柜那去了,“我给你单盛些晾着。”
江翎瑜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闷胀,大抵是染了风寒的缘故,也不太能闻到味,随口问唐煦遥:“简宁,你吃些什么?”
“我啊,”唐煦遥看看旁边那一碟已经择好了刺的煎鱼,“煎鱼和米饭,应该是唐礼买虾的时候捎来的活鱼。”
唐煦遥盛好汤面折回来,坐在床沿上,跟盖着厚被倚住床围子而坐的江翎瑜面对面的,先夹起一个很大的虾肉喂给他,看着他张口咬下一块慢慢嚼着,边说:“唐礼一买到活鱼,就爱这样做给我吃,炸后只放些盐,他觉得搁佐料炖煮会损活鱼的鲜味。”
江翎瑜咽下口中的东西,柔声撒娇:“那我也想尝尝你的那个。”
美人说话比圣旨有用,唐煦遥忙不迭地就去了,这顿饭唐煦遥喂了很久,盯着美人将那些脆弹的虾肉一口一口嚼细,两个人一块吃了得有大半个时辰。
唐煦遥刚把碗撂下,还没闲一会,唐礼就来敲门了,能听得出来,嗓音故意压低了:“主子,江大人,廖提督那有封密信用飞鸽送来了,莫羡头领说要您二位亲自过目。”
第69章
“哦?”
唐煦遥开门将碗筷送出去:“让他进来吧。”
江翎瑜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铺,本想起来,但唐煦遥拦着他:“你还病着,不要乱动了,我只怕你着凉。”
两个人正说着,莫羡敲了门:“将军,江大人。”
“进来吧,”唐煦遥随手给江翎瑜掖被子,“仔细着不要带起了风。”
“将军,其实这封密信主要还是您看。”
莫羡肩上停着一只白鸽,将手里的纸条抻开了递给唐煦遥:“江大人才到任不久,对这二位不熟悉。”
说是那么说,唐煦遥有事从来不瞒着江翎瑜,拿着纸条坐在他身侧,一同细看。
这上头只写了两个字:骆,陈。
江翎瑜看得一头雾水,他确实不太熟悉,连这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唐煦遥却轻微“嘶”了声,撩起眼皮盯着莫羡:“皇帝要从后军都督府调人?”
那这两个字,无疑是代表骆青山和陈苍,虽军中不明着设副帅一职,这两个人在各位将士眼里就是实至名归的副帅,唐煦遥的左膀右臂,如此看来,倒是很难取舍。
“正是,”莫羡点头,“这二位副将,请将军选出一位,消息需得在次日清晨前送到我们主子那。”
唐煦遥皱起眉:“莫羡,劳你去给我拿支笔。”
莫羡将笔递来,唐煦遥看了一阵,想在陈字上画个圈,临着下笔又停住了。
唐煦遥知道,不管是哪一个来,都是在得罪另一个,这是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于情于理,陈苍骁勇善战,应当让他来的,但他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在军中数次惹祸,唐煦遥又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了。
莫羡见唐煦遥在“陈”字上迟疑,提醒了句:“将军,我们主子冒险送此物前来,想必是有深意,事有轻重缓急是真,可又不能都按常理处置。”
这么一说,倒是点了唐煦遥一下,本来对陈苍已是心有嫌隙,干脆就选了骆青山,将纸条折好了交给莫羡:“有劳。”
莫羡只将头点了两点就出去了,见人走了一会,江翎瑜才开口:“平日里,你对麾下那两位副将有多少了解?”
“不多不少吧,我不是很爱与他人交际。”
唐煦遥回忆起在边塞的事:“本来我还没觉得什么,莫羡一提醒,我就觉得有点奇怪,骆青山是自我入朝廷为官就跟随我左右的,赤诚忠勇,功名嘉奖都往我身上推。这陈苍是我征战第三年,皇帝增援我大军之际结识的,将他要来以后,他好大喜功,不念前辈之礼,数次冒犯骆青山,我竟鬼迷心窍了,怎么好一直提拔这野心勃勃的饿狼?”
“我不甚了解他们,”江翎瑜遇事相当谨慎,从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对,素手捏着被子往身上再裹了裹,掌心压着腹部,柔声劝慰唐煦遥,“可我对廖无春还是了解些的,他不爱管闲事,想插手的事一定是有些毛病。”
唐煦遥若有所思地点头:“嗯,以后我着重提拔骆青山,他跟随我多年了,让陈苍如此抢风头,我真是对不住他。”
江翎瑜抚着心口,没有答话,垂眸自顾自寻思事,一抬眼皮与唐煦遥视线相碰,他的表情看着挺怪,似笑非笑,眼神上又有点不悦,可不愿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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